“谁又能想到月之都的大贤者大人，月之头脑八意永琳大人居然会和妖怪联手呢，而且还是两次。”

永琳只顾喝茶，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见到如此表现，八云紫的语气里反倒表露出了更进一步的侵略性，笑容中的恶劣再也无法掩藏：

“谁都想不到吧，一千年前的那场战争，那场闹剧，就是你主导的呢。”

“是这样吗？或许吧。”

八意永琳眼眸微动，淡灰色的瞳孔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如果不是前一天某个妖怪玩弄境界来到了月之都，又和我达成了某个交易，也许我真的比起英雄来说，更应该算是罪人吧？”

“哦？是吗？有这样一个妖怪吗？”

茶杯里的水纹消失了，八云紫的脸上的微笑依旧带着那抹读不懂的深意：

“咱不记得了呢。”

“不用这样试探我，八云紫，这没有意义。”

仿佛沉浸在冰冷的湖水之中，此时的八意永琳眼里的疏远和寒意是显而易见的：

“正如你所说，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你可以了达成你的目的不惜牺牲掉那些无知的妖怪，我也可以为了我的目的让那些月之民无故惨死。”

这一刻，八意永琳的脸上再无那般虚伪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冰冷的真实，吐出的话语里，良知和道德都像腐烂的食物一样令人作呕：

“说到底，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唯一的差别只不过在于，你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罢了。”

啪啪——八云紫小声地鼓起了掌，脸色刻意做出的敬佩之色比之言语上的嘲讽更加刺眼：

“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侍从啊，永琳，为了你的公主居然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咱很感动，真心的。”

“我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而且如果要说弄脏了手的话，呵呵，我的手早就脏了。”

“所以，我才说我是真的觉得感动啊。”

“那么你又如何呢，八云紫。”

八意永琳目光好似利剑，抵在八云紫的身心之上不肯移开半分：

“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于月之都，一千年前你说你是好奇，我信了，但是现在我又不信了，你不是带着无知而来，你在找寻某样东西。”

笃定的话语之中不容地丝毫狡辩，八意永琳眯起眼想要看清面前的妖怪，但所见的却永远是那一团迷雾，如同暗夜之鬼，不明真身：

“我对你感到恐惧，八云紫。”

八意永琳毫不避讳地坦言道：

“你所追求的，所期望的，我一点都看不透，月之都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你？你苦心积虑建立幻想乡，聚集这么多的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

阴郁不明的笑容在八云紫的脸色盘旋许久，最终还是散去：

“或者咱只是一时觉得有趣，心血来潮，又或者......咱和永琳你，在找同一个人呢？”

看似亲昵流入永琳耳中却好似深渊的呼唤，诡异又危险：

“八云紫，你到底......”

“呵呵，我们还是下次再说吧，等我们见到了‘她’，月之都三位大贤者之一的那位，剩下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八云紫贴着她的耳畔说出的悄悄话落下，永琳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