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春日的大地,一片荒芜。
一年之计在于春。
如果不是战争,这个世界,地里应该全是带着希望和寄托,忙碌的农人。
可是现在,天地之间的原野,萧索得如同破败的秋日。
荒草,水沟,泥泞。
放眼望去,没有一丝生气。
朱五渡江连破三城,朱重八扫荡了高邮和淮安之间的小城和堡垒。
战火烧到了百姓的身边,无数人拖家带口开始逃难。
原本是富庶温暖的淮东,现在已经很看看到人烟。
看到这些,朱五的心中五味杂陈,有些羞愧,有些自责。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算得上一个。
但是,这样的情绪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
这个时代,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不能有太多的怜悯之心。
想活下去,只有杀人。
战争,其实没有正义。
只有,胜利。
“五哥,前面是淮安地界了!”
蓝玉指着前方,在朱五身边说道。
此刻,朱五正驻马在一条小河边上,任凭战马低头喝着清澈的河水。
身边大约五百多武装到牙齿的亲卫骑兵,警惕的看着四周。
今天,他当了一回斥候。这些天定远的骑军探马整日在淮安和高邮之间游荡,甚至走得更远。
但是,探到的消息都是淮安城大门紧闭,严防死守,周围没有官军的动向。
于是,他决定自己出来看一看。
听了蓝玉的话,朱五拉下缰绳,战马哼了两声,离开小河。
“继续往前!”
“五哥,前面是淮安的地界?”蓝玉劝道,“您~~”
“你怎么跟李善长他们那些文官一样,婆婆妈妈的!”
朱五笑道,“老子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个鸟,碰到官军宰了就是。再说,官军都躲在城里不敢露头,能有什么事?”
说完,“驾!”
轻轻喊了一声,胯下的战马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蓝玉无奈,朝身边一个亲兵使了一个眼色,纵马跟上。
五百多人的骑兵,黑压压一片,乌云遮天一般在大地上前行。
马蹄声,响彻天际。
这五百人,都是定远军最精锐的骑兵,身上都是工匠放心精心打造的铠甲,不说以一当十。
起码,官军没个两三千骑兵,留不住他们。况且,定远的游骑兵一直在淮安的边上晃荡,只要有战事,马上就能支援。
这就是朱五的依仗。
“驾!”
朱五在马上,四处打量。
淮安周边的农田也荒了不少,今年还没下过雨,地里的杂草无精打采,带着些枯黄。
“吁!”
突然,朱五拉住缰绳。
侧面的草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里边什么东西?”
朱五用马鞭一指,边上跟在他身后的花云,就带着几个亲兵,下马抽刀赶了过去。
“大帅,是具百姓的尸首!”
花云附身看了一下,回道。
朱五也下马,走了过去。
杂草中,一个瘦弱的百姓背朝天躺着,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些蚊蝇在暗黑的伤口上徘徊。
“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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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看着尸体上狭长的伤口,显然是马刀劈砍刀伤口,背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随后,用刀鞘捅了捅尸体,还不是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