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戒严”的消息一出,江奶奶急的不行,一天三次的给江叔叔打电话。
江爷爷嘴上嫌她瞎操心,每次打电话的时候,老头都凑到客厅里支着耳朵听,江源这头,刘明宣就经常去找他聊聊,转移转移注意力。
随着情况的日益严峻,弄的大家人心惶惶,脾气也日渐暴躁。
“哎!大伯赶紧去看看吧,你们家明松跟人家打起来了。”后街的一个婶子急惶惶的跑进来对着躺在炕上的刘爷爷喊。
刘爷爷一听,披着袄,拖着鞋就要往外跑。
刘明宣赶紧追上去,把帽子给戴上,“爷爷,劝劝就行了,别上前啊!”她就怕刘爷爷劝不动再凑上去拉,这打架,拳头都是不长眼的,挨了也是白挨。
“知道,知道。”刘爷爷正正帽子提上鞋就出去了。
刘明宣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拖着江源和王铭跟在后面。
说起来打架这人跟他们家关系也不近,是刘爷爷堂兄弟的孙子,跟他们一辈,不过刘爷爷这堂兄弟时运不济,早年去干瓦工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下来,摔死了,他儿子年轻时候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熬到三十出头,也病亡了,就留下这刘明松母子俩,孤儿寡母的,刘爷爷看着可怜就时时的照应着。
他们跟着王家婶子一路往北岭去了,刘爷爷这大冬天的都跑出了汗,刘明宣往前看看,迎着风喊:“婶子啊,还有多远,这一会儿就到灵堂了。”
“就,就在前面。”王家婶子也是跑的一喘一喘的。
刘明宣心想,他们跟着急是因为刘明松跟他们是一家,这王家婶子怎么也这么卖力气啊!
又跑出去百十米,远远看见一堆人,旁边还倒着一辆脚踏车,刘爷爷到了人群前,扒开人堆就挤进去了,王家婶子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原来是来骑自行车的。
刘明宣也跟着挤进去,这么多人围着,两个人想打也打不起来,凑过去看了一眼,跟刘明松打架这人也是他们村的,不过是前街上的,只是眼熟也不认识。
这会儿两人都被隔开了,刘明松坐在左边,鼻子破了,抹的满手都是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打的够凶啊,她挤过去,从口袋里掏了块卫生纸递给他,让他擦擦血。
右边那孩子伤的更厉害,头发都被揪秃噜一撮,嘴角破了,身上衣服被扯的都是大口子。
可能是伤的厉害,那孩子还想找回来,一边往这挣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人这么多,他一动弹就被人给拦住了,刘明松这边一听那边骂他爸,那眼都红了,挣着也要往那去。
人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这就是告诫大家办事要留一线,别揪着人的痛处打,这刘明松扒开众人过去又给了他一下,大家拉都拉不住,最后还是刘爷爷拽住了他。
看这情形也和解不了,都在气头上呢,众人就分两拨,把他们送回家了,刘明松家里也没人,直接送到刘明宣家了,
等人都走了,刘爷爷才问:“这怎么了,前街那小子不是老跟你一块干活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刘明松手里攥着被血浸透的卫生纸一声不吭,鼻子的血还往下淌。
刘明宣摇摇头,又塞了块卫生纸,还拿了根毛巾给他擦脸。
刘爷爷问了好几遍,刘明松才红着眼说:“他骂我爸。”
得,这事刘爷爷也不能劝,直接回屋抽烟去了。
刘明宣看刘明松这满脸的青紫,又去屋里拿了瓶云南白药,给他喷。
一边喷,一边皱眉头,前街那小子挺狠啊,专拿指甲挠人脸。
刘明松耳后被挠了两条指长的大口子,她看着都瘆的慌,这么长估计得留疤,幸亏在耳朵后面,不显眼。
刘奶奶回来看了也是好骂了一通,这孩子打架也常见,但就没见有专往脸上招呼的。
这心眼真毒。
打发刘明松去睡觉了,刘爷爷他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十八九的孩子有几个不打架,打过就完,刘爷爷跟刘奶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刘明松家跟他们家住的也近,就在张筱筱家的斜对面,大家都在一条胡同里,刚听见声音的时候,刘明宣还想这谁家啊,搬家呢,这么大动静。
开了门一看,就看见一帮社会闲散小青年,手里拿着像是棒球棍的棒子在砸刘明松家的大门,口里还骂骂咧咧的,一会儿功夫就把刘明松家厢房,门楼的玻璃都砸破了。
“妹,外面怎么了,这么能吵吵。”刘明沣从她背后伸出头朝外面看。
一看见这打砸的场面,刘明沣抄起门后顶门的棍子就要往外冲。
刘明宣费了死劲才拉住了他,小声骂他:“外面这十好几的人,你去找打呢!”刘爷爷刘奶奶刚才还出去了,就算是没出去,家里里里外外加起来就六个人,去了也是找打。
刘明沣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瞪着眼喊:“老子一个能打十个。”
看把你能的,还一个打十个,“那剩下的呢!”长不长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