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岳言夺过衣服自行检查一遍,“这是我找百年老字号做的,他们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方束在一旁说风凉话:“林乙柒,你懂得还真多,我倒很期待看到岳老收到这礼物是何表情,你太让我扫兴了!”
林乙柒瞪了他一眼,心中咒骂这人太傻,现在说这种话不是给自己招黑吗?
岳言趁其不备,上前揪住方束的衣领,厉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方束歪着嘴巴笑了笑,故弄玄虚说:“你猜?”
“岳言,你放手!这事不是他做的!”林乙柒不知怎的就开口帮他说话了,或许是害怕方束还手伤害岳言吧,她这样说服自己。
方束用双手把岳言的手腕拉开,两人暗自进行着力量的角逐。
“你们别闹了,马上就要公开读礼,两大家族的继承人一起带伤出席像什么话?”
方束和岳言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用眼神达成共识,同时停战。
岳言转而问林乙柒:“你说不是他做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么?”
他已铁心要把这事情追究到底,敢对他下药,还意欲设计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这寿衣一旦送了出去,早就看不惯他的那些“皇亲国戚”一定会趁机在岳老跟前煽风点火。
之前因为悔婚的事,岳老对他颇有微词,再有失误说不定会被流放千里之外,离开了主战场,他岳言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就难了。
林乙柒再次在脑海中演算一遍,换寿衣的始作俑者定是岳青庭。但岳言之前说过,他待岳青庭如亲生兄弟,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养虎为患,恐怕岳家再无安宁之日。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说啊!”岳言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问。
方束看到后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攒足了劲儿一掌拍开岳言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林乙柒思前想后,还是没有点明:“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你……要小心身边的人。”
岳言的脑子比林乙柒更加灵光,只是关心则乱,他也不敢轻易揣测家人。
方束不想再陪他们破案,牵起林乙柒的手就走了。岳言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终究没有等到林乙柒的回眸。
从房间出来后,两人一齐往大厅走去,走到入口处,方束突然发话:“手机给我。”
林乙柒不明就里地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要手机干嘛?”
方束用指纹解锁,随后直接打开短信功能,第一条信息果然是岳言发的。
他把手机屏幕放在她的眼前,怨愤道:“我不过没盯着你几个小时,你就敢跑来这里跟他私会,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能解气?”
林乙柒内心憋屈,回呛道:“喂,你搞清楚啊!明明是你叫我来的,怎么被你说成是我主动投怀送抱了?再说了,你送我来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吗?现在你看到了,满意了吗?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跟他刚才密谋了计划啊?”
“林乙柒!”
“方束!”
“……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穿成这样来是想勾引谁?说!”
“方束你真的有间歇性精神病吧?邀请函是你给的,衣服是你送的,我都乖乖受你摆布了,你居然怪我?这么不信任我,那你干嘛还要娶我,你心理变态吧?”
方束听清楚她的辩解,反击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收声。
他恍然大悟,这一切巧合,人为的痕迹太重了,并且背后的鬼还不止一个。
按照林乙柒刚才的推理和接收时间来看,这条信息不太可能是岳言发的,而她又那么巧地知道礼物出了问题,说明她确实赴了约,无意间看到了什么,才会那么认真地警告岳言。
方束话锋急转,问她:“换礼物的事,是岳青庭干的吧?”
林乙柒懵了几秒,才跟上方束的节奏:“你……你怎么知道的?”
“豪门家中无忠犬,狗想做主人的心,路人皆知。”
林乙柒不自觉地点点头,不可否认,方束的眼睛毒辣到不行,但怎么每次摊上我的事儿,就间歇性眼瞎呢?可苦了我的一片情深,所托非人啊!
方束最大的疙瘩解开了,心里舒畅了不少,立马换上笑脸,把她的手放入自己的臂弯,走进大厅里落座。
今日宴席顺利进行到最后一部分——公开读礼,林乙柒对这种大张旗鼓的炫富大会不感兴趣,只留心听了听方家的贺礼,就一直在神游。
岳家众人的礼是重头戏,在座各位听得最为认真,尤其是主桌上的岳言,不仅要审视最有犯罪动机的人,还要分心打望林乙柒和方束这边的情况,每当看到方束刻意与林乙柒亲近,他就想让他断胳膊少腿。
“长子岳朝,长媳秦韵佩,贺礼,张大千画作《青城山》一幅!”
“哇~”
司仪声音一落,席间众人纷纷由衷惊叹,台上端坐的岳老举着放大镜略览一眼,开怀地笑出了满脸褶子。
“哼~又是一个着急献媚的儿子,岳家啊,真没意思!”方束手中把玩着林乙柒的发尾,不怀好意地叹息道。
林乙柒看不惯他指指点点的模样,与他争论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诚心贺寿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方束不怒反笑:“等你生了孩子,我再去外面多生几个私生子,你自然就懂豪门的潜规则了。”
林乙柒气鼓鼓地把自己的马尾抢回来,在心里嘀咕道:我才不想懂什么豪门潜规则,你生几个私生子跟我毛关系都没有,反正我不会给你生儿子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