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走到她跟前,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欣赏自己恶魔的脸庞。
轻松愉快地说:“而且……宇文黎也是我赶出去的,所以你想怎么办?又要拿刀来刺我吗?”
林乙柒脸色煞白,挣脱掉他的束缚,往后踉跄了几步。方束继续向她逼近,突然一把揪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上问:“这次你想刺哪儿?这儿?”
方束又把她的手移到自己脖子侧方:“还是这儿?”
看到他这副样子,林乙柒的心像被一千根针同时扎下去,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吼道:“方束!你疯啦?”
方束不肯罢休,上前两步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力度足以捏碎她的骨头:“没错!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纵容你在我的世界里撒野!!”
“啊!~”
林乙柒被方束推倒在地,摔出去足足半米远,右肩结结实实地磕到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侵袭全身,她蜷缩着身子,难以动弹。
林乙柒说不出话,她的眼角噙着泪,用余光悄悄看他,夕阳照射下,方束的身影依旧孤傲而挺拔,可他的俊脸越来越模糊,这样也好,就不用再看清他对自己绝情的样子了……
方束迈开长腿,从她的身体上跨过,随后大门响起“嘭”地一声。
知道他走了,林乙柒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也被抽走了,肩膀的痛也消失了,只不过大脑有点缺氧,以至于忘了该怎么呼吸。
后来她是怎么离开方束办公室的,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她被肩上的药味儿熏醒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
墙上的钟,时针快走到2点。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右肩猛地抽痛一下,额上立刻爬上细细的汗珠,她无力地向后跌去,第二次尝试单独用左臂支撑,才艰难坐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她的右肩近来是要废了。
林乙柒整个人都没入浴缸里,水中的死寂能够帮助她清醒。
方束昨天与自己分开时还好好的,那么在这一天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才导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呢?这种变化让她难以承受,方束是个阴晴不定,变化万千的人,但现在的方束变得,比她以前见识过的任何一面都可怕。
林乙柒百思不得其解,“唰”地从水里坐起身,荡漾的水波从圆形浴池的四周溢了出去,她用左手将贴在脸上的发丝拢到脑后,看着窗户上倒映的自己的苍白模样,决心找机会跟他谈谈,但一定不是现在。
从小到大,她没爱过哪个男人,既然爱了,也没打算换人。
第二天,她又神清气爽地去公司上班。除了右肩有伤之外,其他的与往日并无差别。今天是周五,法务部早上有一台部门的周会,林乙柒也被要求出席。
她抱着人头份的资料走进宽敞的会议室,挨个发完以后,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低头专心思考着刚才审阅的那份合同还有什么缺漏。
所以当方束走进来时,她并未发现,直到她身旁的人碰了下她的胳膊,她抬起头才看见,大家都站得笔直,齐刷刷地望着她,只有自己和上座的方束坐着。
她神色惊慌,“嗖”地一下站起来,因为动作起伏太大,还把椅子给碰倒了。
上座的方束坐如泰山,像没听见那声巨响,威严地宣告:“坐吧!”
会议期间,林乙柒一直都在认真做会议纪要,时不时会抬头,目光就被方束吸引住,她只能偷偷敲自己脑袋,警告自己别走神。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方束最近怎么变得热衷于往法务部跑了?她以前可是听同事八卦说,一年只能在年会上见他一次呢……
“林乙柒!”张沈大声叫她,她却像个聋子一样不予理会,还目光呆滞,气得他又吼了一声,“林乙柒!”
“呃啊?……到!”
林乙柒突然回魂,站起身答到,其余同事在下面忍不住小声嘲笑她,害她羞红了脸。
张沈火冒三丈,当着方束的面就开骂:“你瞧瞧自己那样儿,这是开会该有的状态吗?”
“部长对不起!我错了!”
林乙柒连忙点头认错,看得方束眉头微微蹙起,他慢悠悠地说:“我这两天忙,没能及时处理上次的事,但也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总还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是是!方总您请说!”张沈殷勤地笑着,一副狗腿样儿。
“监控我亲自看过了。”
方束停顿少许,林乙柒紧张地望向他,正好与他的目光撞到一起。
他接着说:“确实是林乙柒的过错。”
此话一出,韩可欣和张沈大大的松了口气,两人阴险的笑容如出一辙。
林乙柒安静得像个待宰的羔羊,她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因为宰她的那把刀在她最爱的人手上。
方束却还嫌她被打击得不够,继续轻描淡写:“林乙柒,你必须当众给张部长和韩秘书道歉。”
林乙柒不甘心,倔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要我道歉?明明是他们刻意为难!”
“嘿!我还没见过你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方总都说是你错了,你还有哪一点不服?难不成……方总还会偏袒我们吗?事实就摆在这儿,你别想颠倒黑白,也不看看主持大局的人是谁!”
张沈说完使了个眼色给韩可欣,韩可欣心领神会,提醒方束:“方总,林乙柒她故意出手伤我,我的腰现在还没好,她行为这么恶劣,您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