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孙惟铭叹道:“娘娘贤德,胸襟之广真是折煞臣等,臣附议。”
给一个死去的人做点锦上添花的事情,她又不会少块肉,还彰显了自己以德报怨的气度。
众大臣纷纷附和盛赞太后娘娘果真雍容大度,气质高华,当得起“母仪天下”这四字。
安凝雪看着林夕出尽了风头,那些朝臣们因为冷牧的一手遮天更是阿谀不断,说的话越来越肉麻,似乎这女人已经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除了天上的王母娘娘简直无人能媲美。
正思考着回去怎么好好坑一下这个心机深沉的太后娘娘,没提防身边的小崽子突然站了起来。
楚天翀才只有六岁,也似模似样对着众人団团一揖:“母后,冷太傅,以及众位朝臣,孤有一事,想……想……”
他前面几句话说的小大人似的,本应童稚的小脸写满严肃,可到后来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甚至还微微颤抖,似乎充满惧意和委屈。
“孤……孤……哇哇,我不要跟这个坏蛋住在一起,哇哇!”
小小孩童,猛然起身,边哭边用手指直直对着安凝雪。
安凝雪伸手欲将那孩子拉回身边,口中叱道:“你个小……太子,你在胡说什么呀?本宫奉你父皇临终旨意抚养于你,怎么可能是坏蛋啊!你这是听了谁的挑唆?”
林夕冷晒,嗯,反应还算快,知道反咬一口呢!
已经委屈到忘记了他是太子,要自称“孤家”的楚天翀带着哭腔:“就是你,你不给我吃饭,把我关在黑洞洞的地窖里,还……还打我!”
安凝雪原本趾高气昂的脸上如今写满了气急败坏:“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打你了?小小孩子,就学会了撒谎,将来怎么做皇帝?一定是有人教你这么污蔑本宫的,是不是?告诉我,是谁?是不是冷寄悠?”
哎!
林夕悠闲的掸了掸衣袖,好整以暇道:“凝德太妃说笑了,昨日之前本宫可都不知道妹妹你那里还藏了个小皇子啊,这孩子出现到如今,除了跟本宫请安说过一句话,我们也并无其他交流,又是谁教你这么污蔑本宫呢?”
安学文赶紧站出来:“小女自幼温宁端雅,熟读《女戒》、《女则》,定然不会做小太子所说之事,还望太后娘娘、太傅以及诸位大人明查!”
安学文和楚奕拉拢的那些人自然出来为安凝雪辩驳,各说各的理,一时也难以定论。
左丞相张霖辅为官多年,辅佐两朝帝王,在诸多官员中素有贤名,闻言说道:“既如此,且派人去凝德太妃宫中查找一下是否有机关地窖吧。”
安学文和安凝雪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说的好听,查找,那不就是搜查吗?
堂堂凝德太妃,居然在皇帝刚刚大行就被人家给搜宫,不管怎么解释,一辈子都会为人所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