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莲说到这里,复再泣不成声。
是的!除了今夜前往市集为他们三人买吃的,她多年来皆未动用那些金银帐帛一分一毫!
因为的要向那个金哥证明,她即使没有他这些接济,仍可倚靠自己的劳力生存至今。
她要他知道,若他当年离开是为了令她活的更好,那他由始至终,根本就不用,也不应离开!
“不但如此,那辆马车的车门,亦是以金丝编织而成,上面还绣着一个足有丁方三尺的大字”
“剑”
剑?
李谡闻言,不由抬了抬美目,萨恩克听罢,亦难禁“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全因为,环顾普天之下,能够在马车、腰带、服饰、几近所有配饰上如此明目张胆地以车宣示武林门派的宗门,只得一个令群雄闻之丧胆的盖世威名,剑宗!
陈玉莲适才所说那辆接走金哥的马车,正是与蜀山剑宗掌门惯常用以出入的马车…
一模一样!天!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接走陈玉莲口中的金哥的人,会是剑宗之人?
若接走金哥的人真是剑宗弟子,那陈玉莲朝思暮想的人,又会否真是眼前的李鑫?
而且这俩马车的还是李谡当年命人所造,她本来出身安阳公主,她轻飘飘一句话,落在下人眼中可是极为不得了!于是极尽奢华,极尽华美,极尽豪气。
霎时之间,萨恩克不由朝一直处身暗角的李鑫一望,甚至冷如玄冰的李谡,亦斜斜向李鑫一瞄,似在等着看李鑫将会有何反应!
然而,此刻的李鑫,反应却大大出乎李谡及萨恩克意料之外!
但见他的脸不但由死灰变为苍白,更由苍白变为赤红,仿佛完全被人说中要害!不但如此,处事向来,心平气和的他,竟霍地一站而起,勃然道:
“对不起!”
“我,已不想再听如此无聊的故事!别人的家事,别人的情情义义又与我何干?”
“失陪!”
失陪二字乍出,李鑫已大步踏出屋外!
屋外,赫然已开始在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愈来愈大,整个童心驿的市集,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雪,由热闹变为一片冷清。
就像李鑫的心,无论如何千般不愿冷待那个可怜的陈玉莲,他的脸,亦顿对她罩上万载寒霜一样…
实在再无法在陈玉莲的小屋里耽下去了!
坦白说,适才在小屋内聆听陈玉莲所说故事之时,李鑫的心,已被她所说的故事一下一下地刺痛着,早已很想离开…
他为何会被陈玉莲与金哥的故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