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忙摆手,正色道:
“不行,我也不喜欢干娘这俩字,我感觉犯了避讳。”
李虎、李豹兄弟但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顿时有点恼火,二人也非心机深沉之辈,刹那间就流于表面,落入了春丽眼中。
春丽撇了一眼二人,冷声道:
“呸,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家小姐这是为你们好!”
二人愈发疑惑,春丽语不停歇,继续道:
“你可知小姐曾贵为大唐安阳公主,你们叫她干娘、义母,那当今陛下是你们二人什么人,再有小姐的父皇可是中宗,岂能随便收义子,乱了辈份,传到别有用心的耳中,不仅你二人吃不了兜着走,还得连累我家小姐…”
二人咋听春丽所言,当下恍然大悟,大笑道: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掌门不喜欢我俩呢,竟然是为了避讳。”
李磐脸上闪过不耐烦之色,顿时拍板决定道: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以后就叫掌门吧,咱们继续赶路。”
说罢,几人也不扭捏磨蹭,麻利的上马疾行。
李谡一行人抵达锦城的时候已近黄昏。
金色的夕阳斜照,大地顿时变得一片昏黄,当李谡等人经过曾经矗立在城中繁华地段的李家旧址的时候,陡然瞥见这里已经纳入了蜀王府。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阔别多年后,李谡、李磐二人再次路过曾经的家,多少心中惘然若失,犹李磐的反应最为失落,毕竟睹物思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试问谁又对自己的家没有一种情怀呢?
李谡一手牵马,一手拽紧他不自觉颤抖的手,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温婉可人的出言安慰:
“不用太过悲伤,当年之事幕后元凶好活不久了,咱们现在也活得挺好。”
这是开解之言,李隆基目下活得潇潇洒洒,把儿媳杨玉环都弄成了自己的女人,夜夜享用,更且他早年励精图治,力挽狂澜将处在风雨飘摇的大唐梳理井井有条,开创了鼎盛的开元盛世,根基孰为牢靠,国泰民安,这份老本够其吃上多年。
饶是李谡对其有些憎恨,亦不得不佩服李隆基的能力,至少,当下他们毫无机会。
李磐缄默不语,并未作答,抽出被李谡拽紧的大手,略有几分孤清的继续迈步走在喧哗吵闹的街道上,李谡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旋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夜幕已尽低垂。
锦城悦来客栈,天字号房间中。
香薰缭绕,春意盎然,木质的大床已经嘎嘎从入夜摇晃至今,终于,伴随着一声绝叫,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