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赐未及发话,其身后的康华真挺身而出,“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合拢,侃侃而谈:
“李掌门息怒,稍安勿躁,帮主我看这件事也并不一定是蜀山剑宗所为,在事情未水落石出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陈阿三闻言即道:
“康副帮主,您这么说就是怨我陈阿三造谣了?”
“好,你信不过我,陈阿三也不会善罢甘休,李掌门,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没做过,有胆指天发誓,若是未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康华真被扫了面子,当下脸色一变,斥道:
“陈长老!休得无礼!”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不速速退下!”
陈阿三气得发抖,棍指文雅儒士扮相的康华真,怒而发难:
“好哇!康华真,我就知道,你这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微顿,举棍高呼:“苍天在上!我陈阿三虽未给丐帮立过大功,却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替帮主守着一亩三分地”
“今天饶是惹得帮主震怒,我陈阿三也誓不罢休,一定要查个水落!”
陈阿三所言顿时叫诸多丐帮弟子激愤起来,纷纷面露不善的冷盯着仗义执言的康华真,尹天赐见状,冷哼一声,电快举手,如雷吼道:
“静一静!”
吼声低沉有力,宛若九霄龙鸣,且蕴含其深厚内力,震得人耳膜生疼,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尹天赐一步踏前,傲然挺立,声气朗朗地道:
“陈兄弟是我丐帮元老之一,虽无大才,却也难得忠厚之辈,更是我尹某的兄弟!”
陈阿三听的情真意切的话,瞬间满脸欣慰,人也老实的道:“尹帮主过誉,阿三大字不识一箩筐,却是晓得忠肝义胆四字。”
“唔。”尹天赐点点头,续道:
“不过,陈兄弟,丢了贺礼,我晓得你心急如焚,但,康副帮主也十分着急,再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刚才你那可是有点莽撞冲动了啊”
“还不给康副帮主道歉,听听他怎分析此事。”
陈阿三并未惺惺作态道歉,反而来得极为诚恳,“负荆请罪”把棍子直接反手方与背后,半跪在地,恭敬地道:“康副帮主,陈阿三…”
看了半天,李谡总算是瞧出味来了,这就是完完全全照戏本演习呢,一念忖至,她美目滴溜溜的在老奸巨猾的尹天赐脸上一转,暗定道:
“哼,这个尹天赐,陈阿三,康华真,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恐怕待会还有一个重要配角出场呢!”
正思之际,陈阿三跟康华真也是一笑泯恩仇,毫无意外的勾肩搭臂,继续称兄道弟,但闻康华真又如同狗头军师,忽悠起来:
“兄弟们,咱们丐帮弟子都是热血男儿,尝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我要说,凡事啊,在动手前还是要分辨是非,要理智,比如今天这事”
“首先呢,剑宗是咱们丐帮贵客,咱们丢了东西,我康华真也非常急切想弄清楚真相,但是,像陈长老那样,无凭无据就说是咱们贵客所为,这就是不够谨慎啊,有失偏颇。”
“其次,我不是怀疑在场的兄弟,只是丐帮家大业大,难免会混进别有居心的人,平日跟咱们称兄道弟,暗地里尽做出一些出卖丐帮的恶行!”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呐…”
康华真口若悬河的讲了半天废话,叫大伙听得昏昏欲睡,连尹天赐也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快点把话说完。
陈阿三是个急性子,直言不讳道:
“康副帮主,您素来脑子好使,有赛诸葛美名,不如您来调查吧!”
“好!”康华真也不做推辞,点头道:“昨晚看守贺礼的是那几位兄弟?”
话音刚落,立马有四人挺身而出,高声道:“是我们几个!”
康华真道:
“哦,原来是莫兄弟你们四个,那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贺礼不见的?还有昨晚有什么异样没?”
四人均摇了摇头,齐声道:“没有,我们四个人同时看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只不过我们昨晚因到了分舵,就放心了警惕,喝了一点酒,凌晨眯了几眼。”
陈阿三闻言举棍即打,“啪啪啪啪”四声,四人纷纷重重的捱上一棍,登时皮开肉绽,血痕显现;陈阿三怒道:“我就说平白无故,怎会不见了贺礼,原来你们四个值班喝酒偷懒,还不给我跪下!”
“帮主,陈阿三教众不严,还请责罚!”
尹天赐皱眉道:“陈长老,你已经给他们每人一棍,此事稍后再说!”
“慢!”倏然,一道如惊雷炸响的声音自人群后面滚滚来,丐帮弟子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来人是一名衣衫褴褛的精瘦汉子,只见其脸上棱角分明,浩然正气由面而发,一看就是个心地特别正直不阿之辈。
来人似乎在丐帮地位不低,尤其是尹天赐看见他都挪步相迎,尹天赐边走边道:
“原来是司空长老,您总算是来了!”
来人正是丐帮执法长老,司空仲平,在江湖之中司空仲平名声更是响当当,有人说他铁面无私,也有人说他刻板不近人情。因为他的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丐帮上下无不敬佩。
就连李谡也曾听闻过这么一个人物,乍见之下,也出了声打个招呼:“司空长老,有礼。”
司空仲平朝李谡抱拳行礼:
“李掌门客气,还请稍等一下,我再与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