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屋顶再闯进了一个人,是高克明的大儿子,高春来,其乍见父亲身处下风,不由惊呼道:
“爹,你怎样了?”
电光火石间,“雪凝见拙”己重招临头!高克明逼不得己再提真气,执剑火拼,李谡何等身手,一搭眼便觑准此招的破绽,拧身错步,轻描淡写的化解此招同时,欺身再进,“彭“巨响声中,高克明被震得身形倒飞数丈!好快好霸的一招!
高克明终于抵受不住,血喷如注!与此同时,高春来竟飞身跃至,从背后箍住了高克明的脖子!
李谡盯着跌落在地的高克明,诧异道:
“竟然接不下我两招?师弟你怎可能突然变得不堪一击?”
高克明惊嚷道:
“春来!是你出卖了我?”
高春来冷声道:“呵呵,爹啊,我早就在你出发前的誓师大会上所饮酒中下了软筋散,一动气便身软筋乏,会逐渐使不出半点气力!”
说着,得意地瞥了高克明一眼!
高克明盯着自己向来疼爱有加、视作接班人的大儿子,凄声道:“春来,为什么!”
未等高春来答话,李谡便朝高春来冷哼道:
“你怎么可以向你亲爹下毒?你认为他可以胜我吗?”
高春来冷笑道:
“二师伯,你稍安勿躁!我并没有怀疑你的实力!但必须知道下毒这个方法,更能有十足的把握将除去心腹大患!”
李谡怒目圆睁,道:
“呸!用这样卑鄙的手段,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高春来道:
“卑鄙?我可不大重视!我只重视与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你和我交易,也全因我可以干一些你无法办到的事!因为我爹只相信我们兄弟二人,也只有我与高健肯出卖他!”
“交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李谡转脸朝春丽喝道:
“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我的声音主意!”是一个浑厚有力的男人声音。
李谡微微一愣道:
“哦?是鑫儿?”
话音未落,一人电闪而至,落在李谡的身畔,是李鑫,他斜凝着李谡微微动怒的俏脸,道:
“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再说您也不必太过重视高克明,他的武功差您一大截,我只不过是用最小、最快、最稳妥的手段来除去你的对手,师傅所交给我的兵法,果然有效!”
李谡默然,并不想夸、贬大儿子,高克明挣扎着站起身来,冲着李谡咆哮道:
“师姐,你不是用你的真正实力将我打倒,真令我失望啊!”
高春来一脚踹在其腿,冷哼道:
“中了我的软筋散还有气力站起来?给我跪下!”
“噗”地一声,他再出一脚踹在了高克明的腿弯,其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谡冷眼看着丧心病狂的高春来,讥讽道:
“高春来,你还真是个小人,连亲爹都敢打骂,够绝情的啊!”
原来,三年前,李谡就暗中派人拉拢收买蜀山剑宗高克明的属下,甚至还派血魔暗中出手威逼,她自己倒是没用劳什子生死咒之类的玩意去控制别人。
水能载舟覆舟!
如今超凡入圣的李谡看来,不过是卑鄙小手段,上不了台面,更甚者,她有足够的实力与信心不惧任何人反叛…
高克明对高春来显然失望透顶,他从来没有料到自己有一日会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儿子所骗,更没有料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败!
不知道是不是高春来自己也感觉到羞耻,见众人都未说话,自辩起来:
“爹,你曾教育我,一个袅雄要成就大事,扬名立万怎么可能不杀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虽然是我亲爹,却也是我目前的绊脚石,活在你的阴影下,我的理想根本无法达成!我知道,只有除去你这个阴影,我才有希望可以组建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呼来喝去的狗!”
说罢,高春来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把攥住高克明的头发,将其如拖死狗般的飞抛摔向窗户!
好一个丧尽天良的不孝子!雅间可在二楼,内力正在逐渐流失的高克明倘若真摔个实在,恐怕凶多吉少,指不准就被其子弑杀!
眼看一桩人论惨剧即将发生,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从屋顶“隆”的一声落下,同时,来人脚不沾地,电快朝高春来踢出一脚!
高春来始料不及,更没有足够实力抵挡这一招,“彭”然一声,身如脱线风筝,飞撞向窗户,终摔在了杏花大酒楼外的繁闹街道上…
李谡冷眼看着来人,是李宗吾,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对屋内所有人视若无睹,一个箭步冲到高克明的身边,取出几枚药丸给高克明送服而下后,躬身而起,悠悠一叹:
“高师弟、李师妹,咱们都是蜀山剑宗的人,纵然不服对方,也不要使用卑鄙手段,大可光明正大的较量,争夺掌门之位而已…”
“何必呢!”
说这话,他故意看着李鑫,但见李鑫压根就是满脸无所谓,又续道:
“李鑫,我知道你跟李靖前辈学习兵法,但,那是对付敌人所用,高克明,他不是你娘的生死大敌,而是她师弟,犯不着耍这么狠毒的诡计!”
其实,李谡早就知道高克明在准备动手除去她,而她现在何等眼光,何等境界,行事绝对不会畏首畏尾、更不会轻易动用计谋对付人,尤其是高克明!
她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在所有蜀山弟子前,击败他!
只有这样,她在剑宗内的威望才会攀升至巅峰,叫所有人心服口服,至于儿子爱耍这些韬略,她只是抬手搭在其肩,道:
“鑫儿,还不给李师伯、高师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