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前往隔壁李祖隆家,不过眼见大门越来越近,她的心情却变得紧张,用余光时不时瞥见自己的着装,一件裹胸,还有外套,并无凌乱,暗忖道:
“这咋心扑通跳得厉害呢?李祖隆看起来挺和气的一个老人啊?”
怀揣这忐忑的心情,李谡步至大门口,守卫倒是一眼瞧出,行了个礼,忙领她进了客堂,路上穿过宽阔的练武场,上面“嘿,哈”之声萦绕与耳,恰是一群精壮汉子在早起练武,有的打拳,有的耍刀,有的抛石锁,认真致志,对娇艳如花的李谡看也未看。
进了客堂后,管家奉了一壶茶,就告罪一声,跑去通禀,等了一会,吴天风捧着礼盒,朝端坐在椅子上的李谡掐媚笑道:
“公主,那李祖隆也太大胆了,尽敢怠慢您,要不叫人催催去!”
李谡不知道为啥总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只是坐得比寻日都要端庄优雅,双手也没乱搁,而是略有紧张的放置裙襟中间,手心还有几分出汗,回想起昨晚李陵所说的推测,她可能被皇帝赐婚于李磐,那么李祖隆就十分可能成为她“公公”。
“哎,想不到,我居然也有这种时候,感觉还真怪呢。”李谡一边揣腹,另一边又双眼望向屋外,想着这些繁文缛节还真多,后世医院随时可以去看人,现在还得讲究规矩…
正思之际,李祖隆带着几名仆人姗姗来之,刚一进门就爽朗笑道:
“哈,公主、老夫怠慢,还请恕罪,不知公主今日登门造访有何事?”
李谡也不矫情,起身将来意道个明白:
“李将军,此番果儿前来,是想探望李磐,不知可否方便?”
李祖隆步履生风,步至堂中,启口道:
“无妨,公主有心了,磐儿昨夜已经醒来,不过胸口那一刀只差一寸就伤及心脉,当真凶险万分,真多亏了公主出手相救,我儿才能化险为夷啊。”
“怪哉,这李祖隆居然跟我打官腔?”李谡听了他的话,凤眸落在李祖隆峥嵘的脸上,瞧他嘴角仰月,双目含威,气派非同凡响,一股霸气内敛全身,当真奇异,尤甚觉其那双横冷的一字眉深锁,带给她一种淡淡的威压。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四目交投,二人心生一见如故,皆轻轻点头示好。
“咳”
忽然,一声咳嗽打破了客堂宁静,李祖隆仰面笑了一声,转身抬手作请道:
“磐儿若晓得公主来探望,必然伤好一半呐,哈哈,公主请。”
“有礼。”李谡应了一句,随即莲步轻移,与之并肩而行,并未细细品味李祖隆富有深意的笑语,路上二人闲聊,无非就是唠个家常,饭菜可否符合李谡的口味,李祖隆不知李谡本来就是蜀人之心,水土符合得很呢。
少顷,几人穿过了一条廊道,李谡也再次莅临曾住过一段日子的独门小院,此处也是李磐的院子,当她进屋时,李磐或许已知其来了,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中堂一把椅子上翘首以待,乍见她来了,忙起身相迎,一旁还有个使唤的仆人,忙去搀扶住虚弱的他,口道:
“三少爷,别急啊,您这身子骨还虚着呢。”
李磐黑脸斜睨仆人道:
“闭嘴,什么虚不虚的,我身壮如牛,这点小伤不碍景,给我一边呆着去。”
“扑哧。”李谡自然听到了他俩对话,纤手掩嘴嗤笑一声,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