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梅见童义被勾起了兴趣,道“蜀州李家!”
“你的意思是李寿?但他是曜武军将军,为何将其从安南都护府调回剑南道?”童义疑惑问道。
朱颜梅道“你有所不知,李祖隆老将军与唐休璟将军关系莫逆,曾是至交好友”
“祁英说是主将,恐怕真正委以重任的还是副将李寿”
稍作一停,他轻蔑笑言:
“呵,毕竟这路边野草岂能与华贵牡丹争辉?”
一时间,童义缓缓消化庞大的信息,心中更暗自心惊明教的能量,居然能打探到这些朝廷绝密,扫了一眼朱颜梅,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给祁英透露点消息,到时候,我再怎办?”
“下一步,明尊会再通知你,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将祁英引进圈套里,韦家跟李家还有武家势同水火了,安乐公主的心可不小呢”朱颜梅嗤笑道。
武则天虽死,不过武家却不会轻易被打垮,大唐各地都有武氏族人把持数支劲旅,拥兵不下十万,武家更深得中宗信任,优柔寡断的皇帝还重用武氏族人,连张柬之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中宗还有韦家却放任女儿安乐公主跟太平公主为首的李氏族人势同水火,为了权利,兄妹又如何。
一句话,贵圈真乱。
几人又闲聊几句后,人尽散去。
一间烛火微明的房内,祁英正背手屹窗,望着天空明月,心中有几分高兴,暗思着“当年我如丧家之犬被逼无奈离开天策军,还好李承恩将军记的我祁某人,这次就是我祁英翻身的关键时刻!”
三个月前,东都洛阳。
一辆车马缓缓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到了紫徽山终停在天策府门前。
莫金正百无聊奈站在大门口,想着自己家中妻儿呢,蓦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立时抽刀三寸,大声斥喝“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天策府!还不速速离去!”
但马车上掀开帐帘,一名神采奕奕的中年踏出时,他满面惊喜,颤声笑问:
“祁将军!是…你吗?”
祁英笑了笑,道“莫金兄弟,想不到还能今日再见,幸会”
同时仰首望着丈高朱红大木门,深知此门用密法所铸,刀剑不侵,重达数千斤,能受火牛冲撞而不损,门匾上由第一任,也是大唐唯一一个天策上将军!
太宗李世民亲笔题写的《天策府》三字金光闪闪,看着熟悉的一切,祁英眼睛有些湿润,曾经他以为只要做了云顶派便满足了,但加入天策军后,那种叱咤天下,连皇帝命运都能掌握的权利。
患得患失间,一名魁梧中年疾步走了出来,声气朗朗道“祁英,你来了,正好我有一事相托于你”
半个时辰后,祁英高兴离开了天策府。
上林苑中,李承恩刚想喝一口茶水,一道白影从天骤然狂至,来人正是鹤发童颜的吕洞宾,他道:
“承恩,此番天下又要乱了,将祁英派出牵扯住剑南道还有土蕃方面,实属无奈之举,多谢了”
李承恩不敢怠慢,起身疾步走到吕洞宾面前,笑到“呵呵,当年程傲如若不做乱,还有唐门唐简不参与其中,恐怕我们真要伤透脑筋,现在嘛呵呵”
吕洞宾炯炯双目望向天空,缓道“剑南道的稳定,唐休璟他又要镇守安西都护,实在难以兼顾,李寿虽然不敌祁英,但也能牵扯住,不至于一人尊大”
李承恩问:
“吕祖,那你不担心青城派玉玄,还有唐家堡?”
吕洞宾收回眼神,柔和看着身着金吾甲的李承恩,道“无妨,青城派玉清道人赵勇蠢蠢欲动,玉玄没有精力腾身出来犯乱,我担心的还是明教,陆危楼,陆家本是南北朝巨富,实力雄厚,况且还有弘农卢氏这个巨贾出资相助,恐极其野心不小”
“那霸刀柳霸天怎说,朝堂上的事,我大可解决”
“可当下朝纲霍乱,人心惶惶,天策军不可随意乱动,若再给我点时间,大可派出铁骑剿杀!”李承恩道。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比如童义就一路纠结着,思考着怎样编说辞,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祁英的门口外,双目更坚,伸手叩在门上“砰砰”
“进来吧,义儿”
童义听闻门内飘来的浑厚有力声音,脸色急变,暗自心惊:
“祁英老匹夫,怎晓得是我来了?”
想着事,脚步却是不停,伸手推门,大步跨进,锐利双眼一扫,就见窗边仁立挺拔背影,恭声道“师父,你这么晚还未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