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闻言,蹙眉思索片刻,蓦然记起眼前络腮胡子是谁,道“原来是你,你现在是峨眉派的人了?”
“齐兄,你认识此人?”铁塔壮汉问道。
李谡盯着面前两人,朗声道“你就是余家声?”
铁塔壮汉怒目圆瞪,回以颜色。
不过却不敢动。
刚才在院中二楼,目睹此人神威天将,诧异其内力深厚,自觉不是对手,气势弱了三分,道“不错,我就是余家声,李谡,你独闯余府,胆色过人!在下佩服”
余家声先戴高帽,以礼待人,颇为豪气,脸色变冷,质问道“不知四平寨可曾与你有仇?”
李谡摇了摇头,道“无怨无仇”
“那你为何跑来捣乱,伤我门人?”余家声气势陡增,似猛虎一般,虎啸吼道。
“哈哈哈”
李谡仰面大笑,目光如炬,宛若天上灼眼烈日,不过面色却是如那寒冰刺骨,冷道“听说你们党项马生意不错,不过常遭抢劫,我特意来保护你们的,随便给点车马茶钱吧!”
“好大胆子!竟敢来讹我”余家声怒不可遏,横眉怒目,又吼道“来人,给我拿下他”
言了,高达三丈的岗楼还有余府楼上涌出数十名弓箭手,快刀手们亦是蠢蠢欲动,蹑脚掩来。
“哈哈哈”
李谡毫不畏惧,气贯双足,长臂條然出手,火光电石般钳住此人的脖颈,气聚长臂,将其缓缓举起。
羌人无人敢动,未曾想到,李谡如此蛮横无理,一言不合,便下毒手。
竟能将身形大其一倍的巨汉如提小鸭般立空。
场面霎时有几分滑稽,还有几分凝重。
余家声只觉脖颈传来一股刺骨冷劲,如同跌进冰窟,双眸凸出,想出声求饶,但嗓子似那破烂风车“嘎嘎”作响。
“李谡,不要乱来,放下余族长吧,此事大可从长计议?”齐天羽道。
“放下族长…”关公男朗声大道。
“危楼百尺傲佛巅,霸业皇图不惧天。
轮战五湖杀束手,欲上九天戮真仙”
蓦地,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飘来,众人皆是一震。
言语刚落,众人眼前一花,回神时,竟是出现一名容貌俊逸非凡,身材颀长挺拔的青衫男子,正站齐天羽身边。
齐天羽嘴角微动,刚准备出言。
青衫男子一手摁住了他的肩膀,笑道“李谡,此事作罢”
“此人真狂,竟然还想去戮神仙,不过武功当真了得,我竟然看不清他如何到的,怕不是敌手,喵个咪的,好不容易装个大拿,恐怕!李谡心有不甘,到嘴肥肉溜走,心中急思片刻,松开了钳着余家声的大手,笑道“呵呵,行,给你面子”
“嗯,我是陆危楼,你的武功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明教”青衫人笑道。
“属下青旗旗主齐天羽拜见明尊”
李谡闻言,怔立当场,心暗道“明教?妈个鸡,这是神马情况”
原来此人正是波斯拜火教,暗月长老,霍桑哈贾尼。
由于对拜火教教义产生质疑,便顺着祖辈商人们的去波斯经商的丝绸之路,阔别百年,返回故乡大唐。
明教创始人,陆危楼!
“大帅哥,你是明教教主?会不会乾坤大挪移?”李谡疑惑问道。
陆危楼闻言,哑然失笑,道“不会,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不过武功确实弱了点,呵呵”
“余家声是我们明教的信徒,以后就不要找他麻烦了”
“来人,取万两银子过来”
“喵个咪的,不会乾坤大挪移?万两银子,难不成要拉拢我,也罢,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再说”李谡闻声,心暗道。
须臾,一名壮汉扛着一口大木头箱子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盯着箱子。
“哐当”
箱子落地。
“打开”陆危楼放声道。
“咕噜”
木箱子一开,在阳光照耀下,顿时金光四射,璀璨夺目,里面整齐码放黄金数百两,引得羌人们贪婪盯着黄金,咽了咽口水。
“喵个咪的,这姓陆的还真大方,一出手就这般豪气”李谡心暗道,双眸从熠熠生辉的黄金,移到俊逸非凡的脸上,轻问道“陆兄,送我的?有什么条件?”
“哈哈哈”陆危楼放声大笑,眯着眼睛,道“没有,赠给你的,考虑清楚没有,加入明教,以你的武功,我封你为护教法王如何?”
“啧啧,法王,看来老子的武功也不弱,竟能在明教都混个法王了,想必战胜玉玄,亦是不无可能的,不对,这孩子岁数还没我年长,糊弄我呢,恐怕明教压根实力不足,请我去做打手,不行”
李谡思来想去,摇了摇头,坚定道“好意我心领了,那个危楼兄啊,你看天色正美,不如我们一起喝个茶,那个余家声啊,刚才多有得罪,我近来思恋亡父,火气太旺,性格暴躁,对你动粗,对不住了”
齐天羽闻言,满头黑线。
余家声憋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危楼见李谡不识抬举,蓦然冷眼相待,道“行了,我们还有要事相谈,钱即然你不要,那就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我饶你一命,滚吧”
李谡闻言,心中气炸,强忍心中愤怒,昂首挺胸,转身即走。
“哼,丧家之犬,米粒之光亦敢同皓月争辉”余家声讥诮道。
李谡停下脚步,侧脸冷如寒霜,一字一句道“再!说!一!次!”
余家声被其摄人心魂的寒芒所吓,撇了一眼背手傲立的陆危楼,见齐天羽给其轻眨巴了个眼神,举目盯着李谡,冷笑道“丧家之犬”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