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李家庄静谧一片。
李谡跪在李卿武的灵柩前,思绪飞转,面无表情思索着,中堂大厅内,众人皆是默然不语,昏黄的烛光不时被夜风吹的跳动。
“这事儿得黄,我便宜老娘母族实力不足,而且我前面并未跟李家的其他人打好关系,他们定然不会支持我,况且我无利买通他们,族长之位定然不会落在我手中”
“天大地大,老子就不信青城派能真弄死我”
“喵个咪,到时候分一笔钱,老大我看就挺好,狗曰的有钱,掌管收租,老二貌似跟李富贵勾搭在一起,管府内日常银两,老三他驴曰的比老子还不如,就老大了,讹他一笔”李谡暗道,自己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却是及时发现,改变初衷,决定支持大哥李兢做族长,顺带捞一笔好处。
漫长的夜晚过去,黎明破晓之际,李兢终是熬不住,找了一个蹩脚借口,闪身离开了,李谡见状,伸手一拉陈若曦,给了她一个眼神,二人甚为扎眼一同离开。
廊道幽径上,李兢正踽踽独行。
“大哥,等等”
蓦地,他听闻背后有人呼喊,侧身回头一望,却是看见一脸微笑的李谡,还有双峰颤动,绝艳动人的陈若曦,心中不由羡慕自己四弟好运气,娶个美娇娘,当真风流快活。
“大哥,借一步说话”李谡到其跟前,释放出了善意。
“嗯”李兢点点头,三人走到了花园中,沿着鹅卵石小道,缓步到了一处,只见四周满是硕大的桂花树,不过此时,花却未开,夏日一到,桂花林中蚊子颇多,没人愿意来此玩耍,自然成了园中僻静一隅。
“大哥你是李家长子,俗话说长子为大,自然是该做族长,我这个弟弟必定支持你”李谡并未拐弯抹角,坦然道。
李兢暗爽,不过脸上却是露出忧色,深沉道“我虽然是老大,不过老二的娘是原配正室,四弟切莫乱说”
李谡摇了摇头,暗呼这大哥真没城府,十足蠢货,沉不住气,不过现在却是越蠢越好,劝道“大哥,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想似玄武门之变?赴那李建成之路,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大哥你只要买通几位长辈,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嘉州太守,乃是若曦徒弟的父亲,只要请来他吊唁,帮你说上几句,内有叔伯支持,外有嘉州太守相助,你的胜算大增啊”
李兢侧目扫过美人,见其颌首轻点俏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内心正做着挣扎。
“大哥,老二什么样的为人,你我都清楚,他若做了族长,必定处处打压我们,我倒是不惧,大不了去做官,此时不争,到时候尘埃落定,后悔也来不及了”李谡糊弄道。
李兢闻言,眉宇间略有几分忧愁,警惕盯着李谡,疑惑道“四弟既然有这计谋,为何不自己争夺族长一位呢?”
“鱼儿上钩,为啥自己家的人这么好骗,那乾震就不上套呢?”李谡转瞬想过,立时收回心神,低声道“大哥且听我细细道来…”
李谡将利弊徐徐道出,喘息未定,便是听到李兢坚定道“好”
“四弟,我若做了族长,你要什么?先将事情说好”李兢双眼炯炯盯着他,沉声道。
“万两银子,我去洛阳买官”
“好,爽快,事成之后,我必助你”
一阵清凉晨风拂来,桂花林迎风摇曳。
“沙沙”
蓦地,李谡真气急提,以雷霆之势,大步奔向林中。
李兢与陈若曦一瞧,赶忙奔去查看,只见一名李家奴仆被李谡打到在地,满脸惊慌惧意。
“说,谁派你来的”李谡冷笑道。
李兢盯着仆人,目露凶光,一个箭步窜去,抬脚便是猛踹在其胸膛之上。
奴仆霎时人仰马翻,重重仰头倒地,又急忙爬起跪在地上,惶恐不安,连声求饶,带着哭腔道“大少爷,四少爷,是二少爷叫我跟着你们的,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个人…”
“这个人的话似乎是真的”李谡蹙眉思索着。
他脾气好,不过李兢脾气暴躁,走到正求饶的奴仆面前,便是拳脚相加,将其打得半死不活,又大吼一声“来人,都死哪里去了”
“簌簌”
片刻后,李兢的打手们闻声赶来,他吩咐道“将这个吃了狗胆的贼人,四肢打断,扔出李家庄”
“啊,大少爷,饶了我吧”奴仆惊恐无比,告饶道。
四周的打手并不是善茬,狞笑着将其围拢起来,摩拳擦掌,干这样的活,这些人手到擒来。
但是意外忽然发生,看似窝囊废的奴仆,双眼爆射金光,右手从怀中急速掏出尺余匕首,左手伏地,人如一只跷脚蛤蟆,條然双脚猛蹬地面,手持尖身体迸射冲向李谡。
“彭”
几名彪悍打手竟是被其彪悍猛匹的力量强行挤开,脚步踉跄,跌倒摔在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
寒锋似闪电,笔直刺向李谡。
“咻”
李谡不敢硬接,仓促间侧身躲开,仆人借机擦身而过,匕首又在其手中无比灵活的一覆,寒芒一转,扫向李谡脖颈。
“小心!”陈若曦见李谡危险,花容失色,惊呼道。
李谡真气急涌汇于右掌,身上寒毛竖起,不敢小觑,抢先一步击中此人胸口,听得“彭”一声,此人受了一掌,却是忍着剧痛,三步奔向丈高围墙,手脚并用,跃过围墙,消失不见,一切行云流水,无丝毫拖沓,手法之纯熟,行事之机警,身手之敏捷,决计不是泛泛之辈。
风停,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