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凌小满也急了,慌忙从柜台后跑过来,伸手要夺师父掌中的牙签。
我以为师姐关心我,心中感动,正要劝她别担心,就听凌小满气急败坏地嚷道:“凭什么他能接受入门考验?我比他先来的,为什么你不试我?我不服!”
“啪!”
师父甩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滚回去!”
凌小满眼中噙泪,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捂着脸,跑到里屋哭去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吞牙签是入门必须要过的一道考验,当即不再犹豫,接过牙签放进嘴里,就准备用茶水顺下去。
“把水放下!”
我一愣:合着这是要生吞啊?见师父脸上不容置疑,想着这次机会来之不易,说不定还真是季爻乾的功劳,咬咬牙,闭眼硬咽了下去。
哪知这一下用力过猛,牙签扎进喉管内侧,顿觉喉咙口一阵腥甜,忍不住干呕起来。
师父沉着脸,用力在我背上一拍。血水混着牙签,从我口中直飞出去。
“哼!”师父转身就走,“早知道你不是这块料——”
他话还没说完,店门被人“啪”地一下,猛力踢开。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先生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指着师父的鼻子破口大骂:“姓符的,你他娘的教出来的好徒弟!”
师父见老先生面色不善,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躲到他身后,给老先生斟了茶,慢悠悠地说道:“老爷子消消火。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老先生瞪了我一眼,也不喝茶,嚷嚷着说自己白天去给人选墓址,回去就看到徒儿季爻乾歪倒在床上。问他怎么回事。季爻乾说,老先生走后,我接了我师父的意旨,上门找老先生帮忙。老先生不在,我就硬拉着他去桥边。到那儿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季爻乾本不愿和我狼狈为奸,但我以两位师父的交情相要挟,他没法,只好配合我做戏,骗了村妇的钱。结果回去没多久就觉得浑身酸软,脑后生风,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我听季爻乾这家伙睁眼说瞎话,气得差点又喷血,张口要解释,师父按住我,冲老先生道:“老爷子,我符柏年纪不大,规矩还是懂的。八门不互通。真要做事,我怎敢攀您老人家高枝?您爱徒心切,这我能理解。只不过您看看这孩子,有那耍嘴皮的能耐么?”
“这……”老先生见我楞楞登登的,一时哑口无言。
师父不动声色地道:“自己徒儿的脾性自己清楚。不瞒您说,我这徒儿,资质愚钝,身子骨又差,要不是今日被不轨之徒引诱,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会急着招他入门。”
“什么?!”
我和老先生同时惊呼。老先生盯着我看了很久,抱拳冲师父道:“是齐某唐突了,符老弟见谅。”起身要离开,被师父拉住。师父指了指我道:“八门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麻烦是咱这俩不成器的小徒儿惹的,做师父的不能平,这要传出去,只怕也不太好看。”
齐老先生眉头一挑:“符老弟这意思……是要帮忙?”
“算不上。”师父看着我道,“你救你的,我救我的。各尽所能。”
师父喊我叫上师姐,陪同齐老先生,一道去他的宅子。季爻乾见我们同行,脸上有些慌乱。齐老先生原本要打,见他面如死灰,叹了口气,喝令他赶紧起身,随我们去河边。
到底是行家,师父上桥寻摸了一番,回来冲老先生摇头道:“这桥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