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接手了王家之事,贺家杰便似头顶烧了一把火般,火急火燎的忙活了起来,又是打听消息,又是疏通关系的,直忙成了陀螺。
为安贺馨儿的心,他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将所有人脉全都调动了起来,帮着他一起出主意想点子疏通关系,这一忙起来连学院都顾不得去了。
他实在是怕贺馨儿操心着急的累垮了身体,是以他就想着快些了结此事,越快越好。
四妹妹还没从叶旭升那小子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呢,这王家又来裹乱,真是不让人消停。
哎呀,真怕四妹妹那小身板支撑不住呀。
贺家杰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按着县令的脑袋让他放人,可惜不敢,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筹谋。
于是,他难得的谨小慎微起来,准备悄悄收集证据,届时一举洗脱王家嫌疑,将人直接救出来。
哪知他运气不好,竟是遇到了死对头,可气死他了。
“你说什么?”
王大舅身子一晃,险些要滑落到地上去,王二舅更是怪叫一声,“县尉大人家的亲戚?”
“是。”
贺家杰一脸沉重,“在这临安县,我贺家的面子还是管些用的,不过我与县尉家的段二素来不合,他是不会卖我人情的……”
事实上,两人并非不合那么简单,不过他们恨不得掐死对方的那种关系,就没必要告诉王家人了。
县尉掌管治安捕盗之事,官职不高,权利却不小,一般老百姓还真不敢招惹,不过贺家杰能是一般人吗,岂会怕那姓段的。
名唤段齐的段二公子仗着有个做县尉的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是县城出了名的二世祖。
贺家杰最讨厌这种人,但凡遇到他做坏事都要上前捣乱,也因此与段齐结下梁子,且越结越深,永远无法和解的那种。
他乃贺家子,背靠永昌伯府,自是不怕段二那个下三滥的玩意,但现在王家的事他却是爱莫能助了。
“段县尉一向护犊子,还特别要面子,但凡有人与段氏一族有冲突,他都认为对方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挑衅他的权威,为显他的身份地位还有手段,便将人往死里整……”
王家人俱都倒吸一口凉气,然而贺家杰的话还没有完,“所以死者不管是段家的远亲还是近支,他都会不嫌麻烦的揽过去,好彰显他的能耐。”
“而且他知我与段二不合,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若得知我在帮你们,只怕是会更加管定了此事,死咬着你们不放。”
冯氏与蒋氏已经吓傻了,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吕氏则一把搂住王金铃呜咽着哭了起来。
真要抄家流放,他们大人还好说,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王大舅三兄弟心都凉了。
完了,老王家完了!
他们没活路了。
贺馨儿胸口闷痛,脑袋更是被施了紧箍咒般疼的厉害,她语气沉沉的问道,“那四哥可打听到当日给死者看诊的大夫了吗?”
四哥不能出面,她便自己出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着人泼脏水。
贺家杰见她脸色不好,心疼的同时直恼自己无用,“李大夫已经被县尉大人接走了,上堂之前是不指望能见到人了。”
贺馨儿皱眉,“他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都不注意避嫌的吗?
“呵,县衙的人哪个敢跟他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