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典精神又恢复了些,挥散了诸人,拉着徐小乐去旁边的石亭里坐下。他道:“徐大夫,敢问大号如何称呼?”
徐小乐十分高兴,这就是平辈论交了,自己总算能够挺直腰杆跟他说话了。他道:“我学名筱乐,小名小乐,刘学士叫我小乐就行了。”
刘茂典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你这个学名和小名有什么不同么?
他道:“我草字文丘,你我朋友论交,不必称我‘学士’。”
徐小乐觉得自己还没有表字显得弱人一头,就推动了话题道:“文丘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刘茂迪轻轻扶了扶额头,道:“还是有些头晕,不敢妄动。”
徐小乐道:“这不是头一回了吧?”
刘茂典道:“是老毛病了,不过这两年没发作,还以为好了。”他顿了顿道:“多谢你了,小乐。我记得以前昏阙一次,醒来之后头要痛许久,这回却很快就清爽了。可是你给我服了什么好药?”
徐小乐在刘茂典旁边坐下——既然他说了朋友论交,那自然不用再小心翼翼陪着了。
他道:“其实就是蜂蜜。”
“蜂蜜?”刘茂典十分意外:“蜂蜜还有如此功效?之前看过的大夫,都说我是心脾两虚,从娘胎里带来的病,开的都是黄芪、人参之类的贵重药物,却也没能根治。”
徐小乐伸出手:“请个脉吧。”
刘茂典对徐小乐倒是颇为信服,大约也是习惯了看医生,熟练地伸出手交给了徐小乐。
徐小乐摸了两边血气,道:“你这个的确是心脾两虚,不过却又不是寻常的心脾两虚。”
刘茂典听了连连点头,等徐小乐说下去。他是久病成良医,各种说法都听说过一些。作为读书人,国医也是很重要的辅修科目——父母在儿不学医,是为不孝。这是大风气使然。
徐小乐道:“久病失调、劳倦思虑、失血过度都会导致心脾两虚,但是这种常见的心脾两虚有个很大的特点:眩晕健忘。面色上也会萎黄失华。你以前的大夫大约是开的人参、黄芪、当归、酸枣仁、远志、麦冬诸药吧。”
刘茂典对这个方子实在太熟悉了,他中进士之前大部分时间喝的都是这个方子。他道:“正是如此,莫非以前的医生都看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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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