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也不懂医,皱眉道:“古人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大约是这样的。”
房县令点了点头,望向被告徐小乐。他看徐小乐一直闷闷跪在一旁,也不哭闹喊冤,也不说话辩白,还以为这孩子吓傻了。
若不是有顾家的名帖,他早就开骂了:开堂审案这么严肃的事,总该是长春堂的掌柜过来受审,弄个嘴上没毛的小孩子来这儿干嘛!
可是现在手里拿着顾家的名帖,房县令很清楚自己是拿不到长春堂掌柜的,弄个小孩子凑数做样子总比空着好。
“嗯哼!”
房县令重重哼了一声,提醒徐小乐答话。
徐小乐仍旧垂头跪着,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房县令终于忍不住火,拿了惊堂木在公案上啪地一拍:“堂下长春堂伙计徐小乐!”
徐小乐这才被惊醒,抬头朝房县令拱了拱手:“正是小民。”
房县令哪里见过这么无礼的小伙计,气得牙痒:“放肆!当堂受审见了官长,竟不行礼!”
徐小乐一愣:“我行礼了呀。”他又拱了拱手:“还要怎么行礼!”
房县令气得鼻孔朝天,重重一拍惊堂木:“先打十大板子!待本官给你做做规矩。”说着,房县令就要从签筒里抽出火签。
只要火签落地,徐小乐的屁股就得开花了。
打一个小伙计,让燕家消消气,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只是……
房县令正要扔火签,却发现李师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正悄悄拉他袖子。
——都反了天了!
房县令皱着眉头,强压怒气,低声道:“何事?”
李师爷附耳道:“老爷你看那边。”
房县令顺着李师爷的指示望了过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