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红全身疼痛不已,咬着牙出不得声,手臂却不肯松开,反而箍得更紧。
玫果见他不理,去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她的力气哪能扳得动他丝毫,“你听到没有,我要你放开。”
冥红只是闭上眼不语,等着地时身体受到重撞造成的巨痛过去。
玫果知他来了牛脾气,但她又且是服软的人?“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放开。”
冥红咬了咬牙,忍着痛,猛的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瞪着满面怒容的她,“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那样的马速,你这么跳下来,足以摔断你的脖子。”
玫果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冥红愣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会死的。”
“那又如何?”玫果只是冷笑,“下去。”
那又如何?冥红本不善于争辩什么,被她又一个那又如何问得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国相争是必然的事,他们二人是普燕的太子,龙虎相斗也是难免,你是虞国公主,怎么能随便因他们轻生?”
玫果直视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不自在的别开脸才道:“对你而言,虞国就是天,你很忠诚,你已经做到你该做的事,你回去吧。”
冥红迷惑的看向她,“你不回去?”
玫果苦笑了笑,“不了。”弈风已在来燕国的路上,等她回到弈园寻找佩衿,再通过他寻找母亲,等找到母亲,只怕弈风和末凡已有人进了鬼门关,她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不如留下另寻他法。她起码还知道弈风是寒宫婉儿的儿子,虽然不是好办法,但有胜过无。现在要做的便是想办法知道弈风来燕的路线,设法截下他。
“你知道我不能丢下你一个回燕国。”冥红见识过她的任性,知道她柔软的身子里有一颗铁石一样的心肠,决定的事,绝不是他能改变。
玫果将他推下自己身体,站了起来,“你的确有保护我的义务,但没有挟持我的权利,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拍了拍衣裙上的落叶,迈步就走。
冥红忍着痛,站起身一把拉住她,“你到底为何要如此任性?你难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虞国后继无人?”
玫果回头望着他笑了,冥红刹那间愣住了,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满含柔情的笑,如三月的阳光暖入人心。
“他们是我的夫君,我的家人,他们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呵护着我,而我从来不曾为他们做过什么,这也就算了,如果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做不到。虞国继承位固然重要,但我的亲人却不是这个皇位可比,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活着又且能开心,与其 郁郁寡欢的活着,倒不如陪他们死了的干净。”
玫果说完,又笑了笑,毅然转身,如果不能制止他们,那就陪他们去,死的那个总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