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阿宝的脸庞被泪水浸湿。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甚至之前在土匪窝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但是现在，心里面却很难受，难受到不行。

“若是你爹娘还在，自然是希望你可以欢欢喜喜的出嫁。”楼清月温柔的握住了阿宝的手，连声音都柔和了不少。“若是你爹娘知道你找到了心中所爱，自然也是会为你高兴的。”

“王妃……”

“过了今日便该叫娘了。”楼清月对阿宝始终都是这般的疼爱，从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变过。“从前带你跟南笙回到王府的时候就想过将你当女儿抚养。毕竟那会儿我只有珏儿一个孩子，一直都很想要个女儿。所以一直都是拿你当自家女儿看待的。”

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她不仅感叹岁月流逝的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只不过你这孩子从小就心事重。哪怕跟你说过很多次你不是下人。可你依然还是会用苛刻的方式对待自己。”

“那会儿相国公同我说过，要记得自己的分寸。”阿宝很少会提起这些事情。但是在幼时，相国公的话对自己十分的有影响。“他老人家说的没有错，若是我没有了分寸，岂不是到最后会变成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

“爹爹还同你说过这样的话？”楼清月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倒是有些理解为何阿宝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其实你也不要怪相国公，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站在他的立场考虑的。”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相国公。”阿宝这话也是一句实打实的实话。“相国公虽然提醒过我几次，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为难过我。即便之后我居住在安平王府，相国公也没有说过二字。”

“我爹爹那人就是有些古板。”楼清月想到爹爹无奈的笑了。“他太过于墨守成规了，不然的话，这些年在朝堂之中哪里会有这么的树敌。太过于油盐不进了。”

“相国公为官清廉，为人正直，是大玥国之福分。”阿宝是打从心底里尊敬相国公的。“更何况相国公之所以会那样说也是为了整个王府好。我本便是流放馆出身的，若是真的同大司马在一起了，岂不是要让整个王府蒙羞？”

“蒙羞什么的，也不过都是偏见罢了。”楼清月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用身份说话。“从前的二王妃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因为出身青楼因此遭人非议，最后落得了一个惨死的下场。说到底，若是周围的人都对她善意多一点，或许她的人生也不会这样悲惨。”

“王妃……”

“所以说，何必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呢？”楼清月很希望阿宝可以明白这个道理。“就如同元楼一样。一直以来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但是哪有怎样？”

阿宝的心，隐隐的被触动了。

“整个大玥国的运势不还是掌握在元楼的手中？”提起元楼，楼清月美眸里闪烁着说不出的自豪来。“想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差一点要直接给元楼下跪了。毕竟元楼可以随随便便的清理朝中的那些贪官污吏，甚至不需要给皇上一个交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