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凌云的任命一下来,侯向东就在家里作东请王鹏夫妇吃饭,邵凌云被叫来作陪。
侯向东这个举动,让王鹏有几分诧异,连莫扶桑都好奇了:“你说,怎么我们从来不知道凌云和老侯这么亲密?”
“人分亲疏远近,不知道也正常。”王鹏与莫扶桑各骑一辆自行车,一边蹬得飞快,一边回答。
莫扶桑追得有些喘,说话的时候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你跟他俩任何一个都不算远吧?”问了这话,她自己心里就开始不舒服起来,为王鹏先前无端被利用。
王鹏对妻子相当了解,放慢车骑在她旁边说:“前些日子,是谁说我不作兴?这会儿倒自己生起闷气来。”
“我是替你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的,人与人总得有点自己的**,他俩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相反这些年老侯给我的帮助更多些。”
“你倒是看得淡。”
“看淡些,朋友也会多些,太计较了,别人累,自己更累。”
莫扶桑喜欢王鹏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聪明,更多是喜欢他懂得取舍,不会让得失捆住自己的手脚,听王鹏说这话,她也随即释然地笑了。
侯向东今天把保姆支走休息,自己帮着朱玉梅在厨房忙活,听到门铃响,举着湿漉漉的手来开门。
“哎哟,怎么你在下厨啊?”莫扶桑指着侯向东身上的围裙笑,“把围裙给我,我去帮玉梅姐。”
“不用,我来就行。”侯向东笑着朝客厅呶嘴,“你俩当自己家别客气。”
“你才别跟我客气!”莫扶桑已经走过去要解侯向东的围裙,“你们男人喝茶聊天,我和玉梅姐边干着活也能说说体己话,这样多好?”
侯向东拗不过,只好在围裙上擦了手,解下来递给莫扶桑,“那可辛苦弟妹了!”
侯向东一声“弟妹”,让王鹏夫妇俩都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们对朱玉梅一直是大姐大姐地叫,但对侯向东一直是当老领导尊重的,侯向东现在这样称呼,无疑是把自己放在和王鹏对等的份上了。
“来来来,快进去,凌云来电话说在路上,马上也快到了。”
侯向东话音刚落,门铃又响,他笑道:“呵,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开处,邵凌云果真走了进来,看到王鹏马上笑说:“看来我没太晚。”
三人一起进了屋,王鹏和邵凌云各自把手里拎的东西递给侯向东,侯向东一边接了,一边说:“看你们,每次总要提溜着东西来!”
王鹏笑笑没多言,邵凌云则说:“一点心意,也没几个钱,说不成的。”
落了座,邵凌云帮着侯向东取了茶具出来,在黄杨木茶几上摆开架势,煮水泡茶。
等水开的工夫,侯向东和邵凌云都点上了烟,侯向东笑问王鹏:“真戒了?看来,结束两地分居把你的烟史也结束了。”
“哪儿啊,扶桑从来不反对我抽这个,只是我自己不想抽了。”王鹏拍拍自己的后脑壳说,“我本来就不抽这个,也是到东江才抽得猛起来,实际每次抽完,嘴里苦得不行。”
“这倒是,他刚到东江那阵,不太见他抽,后来工作压力大了,烟也抽得凶了。”邵凌云接道。
三人东聊西扯地说东江旧事,谈天水的现在,谁也没提邵凌云这次的意外收获。
朱玉梅和莫扶桑做了一桌菜,摆布齐全后叫他们上了桌,三个男人喝酒,俩女人喝酸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回家路上,莫扶桑告诉王鹏:“玉梅姐在厨房告诉我,老侯跟凌云关系好,是因为当年老侯插队的时候,救他命的,除了陈成,还有一个就是凌云的爸爸。”
王鹏一个急刹,人差点从车把上冲出去,“还有这么一段?”
莫扶桑也停了下来看他,一边点头一边问,“你没事吧?”
王鹏一边说没事,一边重新踩下踏板,喃喃道:“难怪喽。”
“难怪什么?”莫扶桑追上来问。
“凌云一直不说,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们挟恩自重。老侯一直不说,是想用行动表达感谢。”
“呵呵,就你专门往好的方面想。”
“不是说了吗,这样轻松。”王鹏笑笑突然问,“比比谁先骑到家?”
“好啊,谁怕谁!”莫扶桑明知自己力有不逮,嘴上倒也犟得很。
俩人一路飞奔着往家骑,王鹏知道妻子体力不及自己,而且也没真打算在这种事上赢妻子一筹,故而只用了三四成的力,最后和莫扶桑同时骑到车库门口,莫扶桑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刚把车停好,俩人同时现在单元门口徘徊的冯天笑,王鹏先莫扶桑一步迎了上去。
“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