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来呢?石家的事儿被揭开之后,你还用什么理由留下?”邱芸反问道,“以你/妈的性格,她敢跟石家变成仇人。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不让两家陷入斗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和小兵的事情说清楚。否则你/妈/的怒火只会倾泻到石家头上。”
林雪菲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好吧,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不怕。”
“为什么?”
“因为小兵说过,林家那两位最在乎的是‘面子’,而我,”林雪菲则认真道,“而我,不要脸。他们想作死,那大家就一起作死,只要他们不怕林家的脸丢光就行。反正我人是小兵的,证也有了……实在不行就怀上一个,这叫‘挟持人质’!不答应也得答应!”
邱芸愣了一下,随后恍然道:“对啊!我一直都是站在以前那个林雪菲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了,现在换成你了,根本就不用怕嘛!你说得没错,以前大家都忌讳这种事,也就是顾及个脸面,如果真像你这样连……脸都不要的话,还拿你没办法!你/妈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事情闹开了,人家如果说她嫌贫爱富,她肯定得急死了……”
“所以说,道理都在我这边,”林雪菲哼哼两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咱们国家领导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咱们不主动生事,但绝不怕事!”
“那我就看你表演噢!”邱芸唯恐不热闹,“你现在不是菲菲我才这么说的啊,你可别告诉小兵。所有人里面,我就最看你/妈不顺眼了!念大学的时候那趾高气扬的得瑟劲儿!就连咱们学生会的干部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个学生考试的时候掏纸抿鼻涕,她硬说是作弊!你说人家掏个面纸都送到鼻孔上了,那还怎么作弊?用鼻涕写答案哪?可她明知道自己看差了也不肯松口,最后好说歹说让这个学生重考,没作处分……”
“哇!还有这事儿?你们怎么不向上级反应啊?”
“反应了有用?谁敢?”邱芸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那货让那货重考也差不多了。原本那货学习就不好,开考的时候打算先睡一觉,等到要交卷的时候再拿室友传来的答案抄,只不过开考半个小时睡得太沉,感冒了,然后就擦鼻涕。谁想到就那么倒霉被你/妈巡考的时候给发现了呢?那一天部里的领导下基层视察,赶上我们系期末考试,厅里的领导陪着一块儿来的,全校都如临大敌,一个考场都一前一后俩监考,教室里有动态摄像头,门外还有一个场外监考,这货根本就没机会作弊,补考是妥妥的……反正你如果把你/妈给拿下了,也算是替历届在她手里倒霉的学生出口气了。她教训学生的时候整天都说‘我女儿怎样怎样,你们这群垃圾怎样怎样,年纪轻轻不好好学习,还夜不归宿,还开房!妓/女还收钱哪,你们都免费的!’……哈!如今也让她尝尝这滋味!”
“我个去,这么泼辣?难道是传说中的‘灭绝师太’?”
“那是!每个更年期妇女都有成为‘灭绝’的潜质。你妈那就是典型的更年期综合症,而且是没治愈的那种。尤其是晚上查宿舍,所过之处鬼哭神嚎,寸草不生。知道咱们外语系的女生怎么唱的么?‘男在吼,女在叫,灭绝在咆哮,灭绝在咆哮……’”
林雪菲直接听得乐了。
邱芸继续道:“后来系里的女生私下里说噢,说是‘灭绝’两口子夫妻生活肯定有障碍,明显被滋润得不够,所以整天拿学生出气,特别是漂亮女生……”
“这个你们也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咱们有证据的好不好?林叔叔怎么说也是个导师,时不时地就要被请出去讲座啊、峰会、课题研讨啊什么的,经常带着他手下那帮研究生到处搞调研,一年算下来都没几个月在家,”邱芸道,“而且以前菲菲还说过,她爸爸一回家就钻进书房,工作到一两点都是常事,就这样的状态,他们两口子一年能来几炮啊?难怪‘灭绝’最恨学生开房!自己狠就算了,还连累菲菲在学校都被女生们挤兑,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这个问题你们瞎猜一下就行了,传这些还传得津津有味……本来以为大学是个挺美好的地方,没想到会这样,我还因为没上过大学遗憾呢……”
“菲菲……”邱芸突然那道。
“干嘛?”林雪菲被打断之后,莫名其妙地看着邱芸。
“其实,我有个艺名……”
“艺名?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的取的?还上台表演过?”
“不……伦家是说,伦家的艺名叫……‘大学’。我可以满足一下你上大学的愿望……”
林雪菲的表情顿时就是一僵。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几乎同时爆笑了起来。林雪菲毫无顾忌地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甩到垃圾篓里,肆无忌惮地一边挠着邱芸的痒痒一边大笑,而邱芸也不甘示弱,勇敢地回挠了过去,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了一团。
两个人你来我往折腾了好一阵,林雪菲看到邱芸已经有些喘了,这才放缓了动作道:“好了,不能再闹了,早点睡觉吧!我去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