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勋贵之家,总是有些人喜好男风。程景皓细皮嫩肉,兼且走动姿势古怪,便被这些人猜了出来。
他们的眼神,令程景皓愈发难受。
过不了多久,就要启程远赴流放之地。这个时候,却将自己押来戒律房,令程景皓不明所以。狱中关了这么多人,怎么独独就他这么倒霉?
程家已经判刑,若论主犯,他父亲已经被处斩,论也该轮到程景同。
他不过是无辜受到牵连,为什么还要单独提审他?他想不明白,也无任何反抗之力,只能无助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运。
“程景皓?”
这个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令被冻得浑身发抖的程景皓,如同瞬间到了冰天雪地一般,狠狠地打了一个寒战。牵动着他浑身上下的铁链,哗啦作响。
汪乐裕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的笑意,程景皓被刘祺然整治的事情,早已在京中不为人知的地下传开。
想起刘祺然和涂家的关系,和他那混世魔王的名声,程景皓应是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吧?
“程景皓。”
汪乐裕沉声再唤了一声,程景皓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跪伏在地,“见过大人。”
此时的程景皓,完全看不出原先风流公子哥的模样,用狼狈已经无法形容他的惨状。
汪乐裕见状,不由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想来见此人一面。
涂曼芬和他已经是过去的事,两人之间已毫无干系。程景皓已沦落至此,有什么值得他见?就算他活着到了崖州,也命不久矣。
或许,自己在心底有些嫉妒吧?嫉妒涂曼芬曾经是他的妻子。
罢了,从今以后,有自己会好好疼她。她的后半生,和眼前这名男子再无任何干系。
见过程景皓,他心底越发为涂曼芬不值。
汪乐裕摇摇头,“押下去。”
“是。”
程景皓茫然的抬起头,不明所以。随即在心头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回到签押房,汪乐裕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想了想,吩咐长随去罗家娘子那里买上几份糕点,送去宁府。
算算日子,从北地一别,已有月余未曾见到她。这一想起,一颗心便再也按捺不住,怦怦的跳动起来。
抿了抿唇,汪乐裕继续埋头于公文之中,加快了手上的处理速度。
随着太子凯旋的日子愈发临近,京城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
原本还顾忌着宫中两位的病情,不敢庆祝饮宴。但从宫中传出了旨意,将大肆操办曹皇后的千秋寿辰,洛阳城上空的阴云便彻底散去。
洛阳城这座千年古都,重新焕发出了新的活力。人们被压抑许久的热情散发出来,热闹繁盛比往日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