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应声策马而去,两刻钟后便返回。禀道:“公子,城墙上的守军,军容整齐,正严阵以待。”
听了回报,江尘没有觉得放下心来,反倒觉得疏忽了什么。看着晋阳城头的军士换了岗,他拧眉深思,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回营养精蓄锐。
饶是江尘智计百出,也不会想到,太子竟然会令晋阳弃城。
晋阳城头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卒手持着的红缨枪,枪尖在落日的照映下,闪着凛凛寒光。
只不过,这些士卒面无表情,竟是精心制作出的人偶。
在他们的脚下,连着一条条滑轨。只需轻轻一扯,便可让一尊人偶退下城头,换上另一尊。
这是晋阳太守府中的幕僚献计,寻了城中的能工巧匠精心制作。
不过,虽然制作精巧,若是隔得近了,便可看出其中的不自然来。但是,一个在城墙上,一个在城下,如何看得出来不对劲?
只要骗过敌军,让他们以为城中屯兵把守便可。
操纵着这些人偶的线,此时正握在汪乐裕的手中。在他身侧,还有几名影卫相助。
只要等到大军攻城的那一刻,他们便会重新潜伏起来,伺机而动。
汪乐裕的表情淡然,但在他的内心,却如同火一般燃烧着。男儿热血,当建功立业。
太子定下如此高妙的计策,待这场战役完毕,便大事已定。只要巴家军一进了城,就是那瓮中之鳖,任他们屠宰。
汪乐裕的目标是巴坤林,若能刺杀此贼,巴家军便会成为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太子收服北地,挟军功南归,储君之位稳如泰山。
此时自己立下首功,待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不会亏待自己。汪乐裕越想,心头便越是火热。
在他告假北上之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有这场因缘际会在等着他。
曼芬,汪乐裕在心中呢喃着她的闺名,你可真是我的福将。
翌日一早,巴家军前锋军举着攻城云梯,呐喊着冲锋。巴坤林站在小山上,在他身侧是号令三军的军鼓,手持鼓槌的军士静待着他的命令。
前锋军个个表情狰狞,手举着盾牌护住身体,防着城墙上的箭雨。
但直到他们冲到了城下,预料之中的箭雨却没有来到。带队冲锋的将领心头疑惑,这实在太不合理。
而且,据他所知,晋阳城头有劲弩,有投石机,怎么可能任由他们的人冲到这里?
但这样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裹挟在冲锋的士兵中,他只得纵马向前。传令让抬着攻城槌的士兵上前,就要撞开城墙。
巴坤林看着前锋军开始攻城,云梯都架上了城墙,不由得哈哈大笑。
“晋阳城真是安逸得太久了!连该怎么守城都不知道。”他当即下令,让中军跟上。
不到两刻钟,晋阳城的大门就被攻破,巴家军众将士呐喊着蜂拥而入。
但在他们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不敢相信,脚步迟疑。
领着前锋军的将领疑惑的勒住了马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想要拨马回转,向巴坤林报告这一切,但后面不断涌进来的士兵,阻挡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