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冷淡,听得武娇心头发苦。心头知道经此一事,他定然对母亲更加不满。算了,一个奴仆而已,自己犯不着逆他的意思。
武烈不为所动,何妈妈求告无门,想着自己眼看就要交代了这条老命,还连累一家人生计无着,不禁大声呼叫:“夫人!老奴为你卖命,你就这样看着老奴去死吗?”
正想说出更多,武胜大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乱棍打死!”为了母亲,他不能任由何妈妈继续说下去。
地上的古道婆和白珊吓得簌簌发抖,何妈妈受此处罚,那自己呢?
刚刚进门的几个粗使婆子,忙拿布将何妈妈的口堵了,不顾她的激烈反抗,架着四肢将她拖了出去。
武正翔抱胸冷眼看着,陈氏毕竟是武烈明媒正娶的妻子,有这个身份在,又有何妈妈顶罪,动摇不了她的地位。不过,他并不急,这件事还没完。
听到外面传来的“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和何妈妈由高到低的惨呼,跪在地上的白珊吓得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武烈皱着眉,当着全家人的面,他把罪责定到何妈妈头上,但陈氏不能一点事都没有。这样,他如何跟太后交代?
武正翔肯将此事放在府里解决,就已经顾全了他的面子,他不能对儿子的好意视而不见。比起陈氏,他更看重和武正翔修复父子关系。
轻咳一声,武烈道:“夫人,你受下人蒙蔽,但也有管教不严之责。府里的事情,你就都不要管了,去大悲寺吃半年斋饭,修行一段时日,明心见性。”
“什么?”陈氏气得一个倒仰,她牺牲了何妈妈不算,还要去庙里修行?
大悲寺的斋饭一绝,但那是针对女眷前往上香、布施而言。真要在那里住下修行,清苦之极。
陈氏对着武正翔怒目而视,再次狡辩:“你说,我害了你妻子?她作为儿媳,侍奉公婆本就是应有之义,害了她,与我有何好处?”
确实,在正常的家庭,婆婆就算要拿捏儿媳,也不过是多立规矩、晨昏定省,断没有谋害性命之举。
从明面上来看,陈氏和徐婉真,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武正翔冷冷一笑,反问道:“这个儿子怎么知道?杀人凶手的动机,难道要我来说明?”一步不让,冷厉的看着陈氏。
他如今身居高位,杀伐果断,早已不是藏在黑暗中的“影”。被他这么看着,陈氏只觉得遍体生寒。
找不到突破口,陈氏索性回身坐下,破罐子破摔道:“不是我做下的,我不去!”
武娇心头焦急,去大悲寺住上半年怎么了?这件事,父亲还是偏袒母亲的。就算被太后知道了,自家已经做出了惩罚,太后也不会再说什么。母亲怎么就想不通呢?
武娇刚要开口相劝,门口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陈氏,今日由不得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