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拢共就纳了这么一个妾,就被陈氏搞得沸沸扬扬,后宅不宁。
想了想,她吩咐:“你去徐家通报一声,忠国公夫人昨夜病了,让真儿准备一下。巳时,我让马车去接她,我带她去看望未来婆婆。”
既然徐婉真已和武正翔定亲,忠国公夫人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婆婆病了,做儿媳的理当探访,这是礼数。
本应徐婉真的长辈带着她前往探病,但她母亲已逝,徐老夫人年纪大了,而且在辈分上比陈氏高上一辈。她带徐婉真去,就显得很不合适,断没有女方的长辈上赶着去探病的道理。
所以,庄夫人和陈氏平级,又是作为徐婉真的义母,她担下这事,乃是理所应当。
至于,陈氏怎么想,是不是愿意看见徐婉真,那就是她能左右的了。只要自己这边,不失了礼数便好。
……
平国公府,儿女们都请了安出门。
曾氏瞧着欲言又止的王妈妈,问道:“有什么话想说?吞吞吐吐的样子。”
王妈妈施礼笑道:“不是不好说,方才小姐少爷们都在,老奴不方便说。”
一边给曾氏梳着头,她一边道:“是忠国公府上的闲话,夫人听听就好。昨日太后单独宣了庄夫人的义女徐婉真进宫,午后进去,留了饭才出来,显然喜欢的紧。夫人,您猜后面怎么着?”
曾氏对镜端详着,在妆奁匣子中捡了一支缠丝点翠金步摇,在发髻旁边比划了一下,笑道:“她一个商户女儿,就算得了太后喜欢又如何,会碍着谁的眼吗?”
王妈妈拿过她手中的步摇,稳稳的插在发髻之上,道:“可不是碍了人的眼,碍了她未来婆婆忠国公夫人的眼。昨儿当夜,陈夫人就病倒了,听说折腾了一宿。”
曾氏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失笑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她痛恨这个庶子,也不至于心气这么高,连个商户女子也容不下。”
“谁说不是呢!”
曾氏想了想:“说起来,徐家和涂家是血亲。上次在庄夫人的别院中做客,向徐婉真打听曼珍的事情,她可是说了不少好话。看来,曼珍和她的关系不错,她的事情,你以后帮我留意着点。”
王妈妈应下。
……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这件事,很快就在权贵圈中传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看陈氏笑话的,有怜惜徐婉真将来要跟这样的恶婆婆相处的,有嫉妒徐婉真讨了肖太后欢心的,等等不一而足。但偏偏,就没有
吴尚书府,吴成和一脸沉郁的走进门,将头上戴的玉冠摘下,摔到窗边的榻上。
武娇正埋头做着针线,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这是?这个时辰,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了?”吴成和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水就灌,旋即喷了出来,将茶杯掼到地上,随着“砰”地一声,在地上摔成几瓣。
“大热的天,你放这么一壶滚烫的茶水在这里,想烫死我啊?”吴成和质问道。
武娇满肚子委屈,她刚刚让红缨沏的茶,原打算放凉了再喝,谁知道他会这个时候回来?又不是自己让他喝的。
她是陈氏捧着心尖尖上长大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旋即将针线筐子一扔,猛然站起来:“姓吴的,你来求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