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张轻羽来到那神庙之外,白雪儿认得此处正是当年尖牙病开始肆虐的地方,自己曾与形骸、利歌在这儿躲避多日。那座高塔已经被剑气摧毁,历经十年仍未修复。广场上围着一圈高墙,无法看见墙内景象。
伍白首曾告诉白雪儿其中详情,张轻羽道:“墙外有法术,一旦靠近,立时会被察觉。”
白雪儿笑道:“捉迷藏么?真好玩。”用幻觉笼罩自己,倏然飘起,从天上飞入墙内。张轻羽小心翼翼地将那法术破解,变作一青阳教徒模样,潜入其中。
白雪儿见墙内一圈五花八门的魑妖,皆站着入睡,腹中显然有人。白雪儿咋舌道:“恶心,恶心,师弟就是从里头孵化而出的?”
另有数十个青阳教徒严密地守卫此处,白雪儿见他们眼中闪着绿光,只觉得他们不太好惹,十个左右能轻易对付,若所有人一拥而上,她还是走为上策。
就在此时,只听女子大声喝骂,一队青阳教徒押着三个美貌女子来到广场,三个女子模样皆在二十岁左右,一女子显露出阳光之气,英姿煞爽;一女子艳丽妩媚,骂得最是响亮;还有一女子与第二个女子极为相似,虽然文静,眼中却无一丝惧意。
那队青阳教徒中,纤腰夫人与欧阳映也在其内。张轻羽见了这两人,暗生惧意,又恨得咬牙切齿。
纤腰夫人道:“骨地长城的女王利汀,公主利纳、利来,三位远道而来,我们青阳教可有失远迎了。”
利纳怒道:“你这妖女真是卑鄙无耻,竟变化成我们姐妹模样偷袭我们,若非如此,我们怎能被你擒住?”
纤腰夫人道:“俗语云:兵不厌诈,我看三位皆是天赋卓绝者。我家主人最是爱才如命,正要渡化三位,令三位成为主人的妻妾,一辈子侍奉主人。”
利汀道:“你所谓的主人是妖界的魔头龙蜒么?”
纤腰夫人“嘘”了一声,道:“不可言明,经过渡化之后,你身心皆受主人恩泽,就什么都明白了。”
利汀道:“你休想得逞,我们姐妹三人宁死不屈!若我死了,城外骨地长城的大军也必会誓死奋战!”
纤腰夫人笑道:“你现在想不通,但稍后就会醒悟,反而会帮我们约束你那大军,令他们臣服我等。”
利汀等三人看着广场上可怖的仪式,神色间终于出现了惧意。
张轻羽按捺不住,传音说道:“我们这就出手。”
白雪儿笑道:“急什么呀?要等她们吓得半死,大哭大叫的时候,我们这才救下她们。这才叫峰回路转,扭转乾坤。否则岂不无趣?”
张轻羽急道:“现在正是良机,万一被他们发觉了...”
欧阳映喝道:“何人偷偷偷摸摸,藏头露尾?”
张轻羽大吃一惊,却见另有三人跃过围墙。白雪儿见是一位头戴鹰盔,身穿黑甲的大汉,一位头戴豹盔,身姿矫健的女子,一位满头乱发,手持木杖的老者。张轻羽悄声道:“原来不是说我们。”
白雪儿道:“不过这三个乱七八糟的人是谁?似乎不是凡人,而是神仙。”
那豹盔女子厉声道:“离落国的邪徒,你们劫走我的信徒,令他们下场凄惨,不是堕入邪道,就是命丧此地。我越豹仙子今日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白雪儿暗忖:“原来是树海国信奉的豹女神,真是久闻其名了。”
众青阳教徒目露讥讽之意,全不将豹女神放在眼里。欧阳映道:“小小神仙,莫在此处丢人现眼。我不杀你,你给我滚。”
那鹰盔大汉蓦然大吼,掌中多了一柄巨斧,朝欧阳映一斧斩去。欧阳映瞧出厉害,双棍一合,挡住这一斧,地上的青石板被两人劲力切得布满裂痕。其余青阳教徒各出拳掌,保住众魑妖无伤。鹰盔大汉踏上一步,再度暴喝,他那斧子再度劈落,力道更增了几分。欧阳映毫不退让,双方兵刃再度相撞,又引起一通巨震。欧阳映朝后退开,终于避其锋芒。
张轻羽不禁佩服:“这大汉好大的力气,好强的真气,竟能胜过欧阳映?他究竟是谁?”
鹰盔大汉森然道:“我乃东方万兽神休岳,你得罪了我夫人,唯有死路一条。”
越豹仙子道:“那些月舞者呢?被你们捉到哪儿了?”
欧阳映冷笑道:“原来是管野兽的小天官,以为能唬得了我?你就当他们死了吧。”
休岳脾气暴躁,如何能忍?立时又一斧子横着斩向欧阳映,欧阳映不再硬拼,矮身一躲,用轻功朝休岳逼近。休岳一声长啸,震得庙宇摇摇晃晃,将欧阳映震得一时晕乎。休岳再飞起一脚,脚趾踢断了欧阳映膝盖,欧阳映闷哼一声,半跪在休岳面前。
休岳道:“杀了你这小贼下酒!”巨斧竖劈,不料欧阳映将一根短棍扔向休岳,正中休岳腹部。休岳大喊,朝后摔倒,撞塌了一面围墙。欧阳映站起身,膝盖已经愈合。休岳也跳回战场,气的汗毛直竖,复又冲锋上前。
张轻羽道:“师姐,良机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