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田想了想,道:“那你要跟我们多久?”
庞镜道:“仙子们若不将此物还我,我就一直跟着。”
湘田道:“若我们一直不还呢?”
庞镜道:“那我就跟随到底,哪怕仙子们将我当做奴仆杂役,我也心甘情愿。”
湘田扑哧一笑,道:“你可真没出息,又像是块当淫贼的料。”
庞镜汗水涔涔,羞愧无地,但仍说道:“我绝无半点亵渎之心,只是....只是....”话到嘴边,口干舌燥,实在无法启齿。
突然间,殿外有人朗声道:“抢东西的小贼们可在里头?”此人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耳中,好似就在殿中说话,又似在极遥远之处,可见其功力颇为精湛。
桃潭平静答道:“只是一群旅人,阁下何故贼喊捉贼?”
殿外那人“哼”了一声,走了进来。玫瑰见敌方共有三十来人,皆是奇形怪状、面目狰狞的凶恶之徒,为首三人做道士打扮,额头处纹着一绿色炎阳,果然是青阳教徒。他们一见瑶花河众女子,眼中好似燃起了欲火,像是意欲扑食的恶狼一般。
当中一瘦道人眼睛转动,露出奸笑,道:“哟哟哟,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此处竟有这许多娇滴滴的小母鸡仔?你们可是与这些汉子在此逍遥快活,做那风流无耻的勾当?能不能让咱们也掺上一脚?”
神衣帮众义愤填膺,庞镜拔剑在手,朝那瘦道人冲去。那瘦道人见他来势凶猛,手中拂尘甩出,庞镜只觉眼前千丝万缕,白线缭乱,他冲的太急,霎时已被丝线缠住手脚。
湘田抛出五朵红花,嗤嗤几声,花瓣将丝线全斩断了,她再凌空一抓,救庞镜脱离敌人攻击圈子。那瘦道人身子一震,吃了些小亏,露出惊怒忌惮之色。
庞镜大感沮丧,却听湘田小声道:“你功力不在这贼道之下,但经验相差太远,这才吃亏,你不必气馁。”庞镜一听,大受鼓舞,道:“多谢仙子。”
瘦道人厉声道:“小娘们儿!不知道我青阳教荒道人的名头么?你胆敢对我出手,可知下场如何?”
玫瑰曾命木菀心搜集世间蒙冤受害的逃亡高手名册,也知道有荒道人这么一号人物。但此人作恶多端,罪大恶极,玫瑰并未起意招揽他。此时听他自报姓名,嗤笑道:“听说你练成了一门邪功,起兵作乱,与海法神道教为敌,但却整日饮酒作乐,险些被自己属下杀了。果然是本领过人,难以预料。”
瘦道人一张黑脸,此刻恼怒已极,涨得紫红,他道:“说出来让你们知道厉害,现如今,此山已被我青阳教两千精兵团团包围,其中高手无穷。只要我一声令下,大军杀上山来,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玫瑰心想:“此人在说谎?青阳教不过是一偷偷摸摸的邪教,怎能如此大张旗鼓?”她运足真气,确实听见山下声音嘈杂,她稍感惊讶:“为何我与缘会返回时并未察觉?莫非青阳教竟有这等掩盖声息、秘密行军的法子?”
荒道人见神衣帮众惊慌失措,众女子则沉默不语,不禁得意起来,他咧嘴一笑,道:“你们若想活命,男的就给我乖乖跪倒,束手就擒,女的就....就把自己衣服都给我脱了,若是剩下一点点儿,挡住不该挡的地方,贫道我可要大开杀戒,辣手摧花了!”众青阳教徒一听,爆发出一阵哄笑,道:“还是荒道长这主意绝妙。”
缘会转身面对桃潭,慌忙道:“大师姐,这可怎么办?这道长并非空言恫吓....”荒道人听她叫自己道长,以为她当真怕了,捋须大笑,连连点头。
桃潭见缘会朝自己眨眼,神色淡然,道:“你怎地怕成这样?莫听这贼道所言。”
缘会颤声道:“不,不,莫要违背他,这道长说得出,做得到。”她显得害怕已极,浑身哆嗦,一步步朝后退。待退出五步,她回身对荒道人喊:“道长,我....我怕羞,不脱衣物,就让你将我绑起,你能饶我一命么?”
荒道人见缘会容貌秀丽,心痒难搔,道:“不成,不成,你越是讨价还价,我便要价越高!你非但要脱得精光,还需让我亲手.....把你绑得严严实实的。”
缘会道:“你怎地....怎地这样?人家是黄花闺女,为何你要如此待我?”
荒道人听得大喜,喉咙中直咽口水,心想:“毕竟是女流之辈,功夫虽强,可胆子却小,我只需慑服一人,其余女子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道:“你还不快脱?不然我可要让大军上山了!”
玫瑰知她心意,怒喝道:“师妹,你胡说些什么?山下哪有什么大军?”
荒道人瞪她一眼,道:“你可要试试?”他从道袍口袋中摸出一小哨子,在手中晃了晃,笑道:“只要我一吹,大军立即奉命行事....”
忽然间,他手腕一凉,热水洒了一脸。荒道人瞪大双目,看自己手臂,手腕竟已不翼而飞,而那热水自然是伤处喷出的血。
缘会将他断掌一抛,拿着那哨子,笑道:“若没了这玩意儿,你是不是还能用嗓子喊?”
荒道人吸一口气,怒道:“贱人!你等着!”正准备运功发声,但喉咙处又中了缘会一剑,他喀喀惨叫,鲜血如潮,急忙身子后退,往人群里躲。众青阳教徒不禁大骇,各自取出兵刃,但脚下又不约而同地往殿外走去。
缘会道:“大师姐,我聪不聪明?”
桃潭摇头道:“多此一举,你还真爱耍滑头。”又对牡丹、玫瑰、湘田道:“动手吧,不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