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弦道:“师姐果然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可谓吾辈楷模,嗯,有师姐在前指路,我们这些小师妹做起事来,都心里有谱,再明白不过啦。”
白雪儿暗暗气得牙疼,心道:“这小丫头莫非是在骂我?”她虽自诩明争暗斗、争风吃醋的好手,可实则对此道一窍不通,至于孟弦是否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她又如何能够分辨?
葬火纹道:“她说的挺不错啊?”
白雪儿斥道:“不错你个鬼!”但身为一派之长,如何能够发火?唯有强颜欢笑,说道:“你夸我夸得都不好意思啦!郑亮这小妮子,做菜怎地做了这么久?”
孟弦又道:“掌门师姐,我一直不明白。本派掌门人之位,到底是如何定夺的?是凭武功来的,还是大伙儿选出来的?又或是夫传妻,母传子呢?”
白雪儿便是再天真十倍,也听出她话中隐含的质问之意来。她闷头想了想,拍手道:“是我丈夫离去之前传给我的!”
孟弦道:“嗯,那可当真辛苦。行海掌门人抛下你不管,你一娇滴滴的女子,却要肩负这么大的担子,唉,师姐,我可真可怜你啊。”
张轻羽喝道:“弦儿!不要再说了!”
孟弦又故作震惊,神色显得纯洁无辜,很是惶恐,道:“啊,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白雪儿心里骂道:“臭丫头,谁说我老公抛下我不管了?”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笑道:“这正是本仙子出众之处,我偏偏能独当一面,而且面面俱到。”
孟弦嗔道:“要我说,行海师父当年这事处置的未免草率。他也未留下任何字句,定下相关规矩,若是将来大伙儿对掌门人不满....”说到此处,不待张轻羽斥责,已然双手掩嘴,似乎异常不安,道:“我并非对掌门人有任何不满啦,只不过假如....嗯,以后有什么变化,又该如何是好呢?”
白雪儿傻愣着答不上来,葬火纹提醒道:“她似是想请你让位。”
白雪儿吃了一惊,道:“让位?让给谁?”
张轻羽赶忙道:“师姐,莫听弦儿胡闹,她这些话皆是无心的。”
伍白首也大声道:“我对师姐的武功为人最是敬服,心里一百万个支持她!谁想令她让位,我头一个不答应!”
孟弦扬眉道:“伍师兄,假如门中有一个人,他武功胜过掌门师姐,为人也胜过掌门师姐,你是唯才是举呢?还是任人唯亲?”
伍白首怒道:“第一,你说的那人,本门找不出来。第二,此事也不是我说了算,而当是大伙儿共同商议,一齐决断的!”
孟弦笑道:“好,就是你这句话!若是本门中大多堂主都佩服一人,愿意效忠他,你便也决无异议,对不对?”
张轻羽再忍耐不住,急道:“弦儿,你住口!”
孟弦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吐吐舌头,道:“啊呀,这洞府之中,灵气古怪,可让我有些醉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啦。”
她这话语声在洞中回荡少时,终归于寂静,白雪儿无法答话,张轻羽满脸自责,伍白首脸色铁青,桌旁场面一时异常僵冷。
忽听郑亮笑道:“好菜来啦!”与金眼神一前一后走出,各端着七盆佳肴,皆是山珍海味,热气腾腾,色香味无一不佳。
白雪儿这才反应过来,道:“弦儿师妹,我问过马大叔,他不愿做这掌门人。”
孟弦扑哧一笑,道:“师姐,不说了,你看看这些美味好菜,快些抢着吃啊!”
白雪儿夹了几口菜,滋味儿虽好,但终究及不上金眼神。她回想孟弦所言,终于明白她言下之意:“她是想让轻羽取代我,统领青虹派。”刹那间,她头疼欲裂,愁上心头,实不知该怎么办好。
郑亮奇道:“怎么了?你们怎地都不说话?”
金眼神道:“亮儿姑娘做的这般美味,你们怎地不夸赞?”
孟弦头一个赞不绝口。白雪儿强迫自己忘了刚刚言论,也一个劲儿地夸她。伍白首注视着郑亮与金眼神,神情有些疑惑。而张轻羽闷闷不乐的,孟弦夹菜喂他,他才勉强露出笑容。
待吃完此餐,李子老仙将众人引上楼,各人皆有独间。白雪儿见屋中鲜花盛开,空气新鲜,不知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