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死冤家说不定是故意不让别的男人接近我!唉,我有什么法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也是她平时心里胡思乱想惯了,此刻聊得兴起,终于将这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宝鹿、桃琴登时醒悟,齐声笑道:“你喜欢的那人是....是行海师父?”
白雪儿大惊失色,面泛红晕,双手捂住她们嘴巴,低声急道:“不许说的那么大声,更不许告诉旁人!不然我给你们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两人暗自好笑,连连点头,白雪儿这才松手。
桃琴是白雪儿生平最好的朋友,既然得知白雪儿心愿,自然有心撮合,她道:“你这心思对师父说起过么?”
白雪儿气呼呼地说道:“他以为我是开玩笑呢!还总说我一派胡言,又说‘师徒岂能亲近?你莫要胡说八道,败坏本门名声!’”
宝鹿道:“师徒成亲,又算得了什么?圣莲女皇与自己子子孙孙都成过亲呢!”
桃琴儿也道:“是啊,大不了你反出师门,不就行了?”
白雪儿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偏偏他一套一套的,假正经的很,即使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放松警惕。”
宝鹿想起一事,嘻嘻笑了起来,道:“姐姐,我有个好法子,叫做‘生米煮成熟饭’。”
白雪儿道:“这法子没用!他武功这般高,定力又强,难道我还能强上他不成?”
宝鹿轻声道:“姐姐啊,你就是太老实啦。我这人虽然笨,但对付我相公,却着实有一套。你若整天在他面前大咧咧的、精神十足,比男子还精明强干,他如何会上钩?我每次要引利歌与我....做事,就装作生病模样,要他陪我入浴,按摩....我全身穴道,等时候一长,他就算再如何疲累,再如何心定如佛,也会把持不住。”
白雪儿闻言大喜,道:“好计策!真想不到鹿儿妹妹如此聪明。”
桃琴儿白宝鹿一眼,道:“原来你尽用这等法子,难怪利歌他宠着你多些。”
宝鹿忙道:“谁说的?相公分明爱你更深。他陪你睡觉的时候比我更长呢!”
白雪儿转向桃琴儿,问道:“琴儿,宝鹿给我锦囊妙计,你呢?你如何帮帮姐妹?”
桃琴儿掩嘴一笑,道:“本姑娘姿色不及宝鹿妹妹....”
宝鹿道:“姐姐,你的脸蛋才美呢,怎么不及我了?”
桃琴儿轻啐一声,又道:“但说起治国之道、琴棋书画,倒也胜过宝鹿妹妹一筹.....”
宝鹿又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姐姐比我强的多了。”
桃琴儿继续说道:“因此,我若要....勾引利歌上床,就找他谈心,说些美好的往事,谈论家国大计,但仅仅点到为止,决不能显得自己比他强,比他更懂,这叫投其所好,对症下药,他非但将我视作妻子,更引为知己,情到浓处,嘻嘻,一切水到渠成。”
宝鹿、桃琴两人虽然彼此和睦要好,但暗中也互相争宠,不断在利歌身上试演手段,想要胜过对手一筹,此时为了帮白雪儿,竟毫不藏私,一股脑的倾囊相授。白雪儿心中惊呼:“原来这学问如此高深,不逊于武学之道。”惊喜之余,又不禁觉得利歌好生可怜,这位师弟纵然有治世之能,在宫廷之间,却被两位妻子耍得团团转,成了暗地里较劲的器具。
桃琴儿最后说道:“雪儿,最后一点,你务必牢记!千万不可对他发火。男人嘛,都有自尊,更何况是师父这等并未上钩的大鱼。他若已上了你的床,那偶尔发发脾气,撒娇使蛮,倒也无妨。可眼下他并未就范,你只能千依百顺地哄着他。”
宝鹿笑道:“对,对,姐姐这话真说到点子上啦!”
桃琴儿也笑道:“妹妹,你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今夜一席话,真令我大长见识。”
白雪儿察觉到两人之间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不禁寒毛直竖,哈哈笑道:“好啦,好啦,两位师尊悉心教导,令小徒获益匪浅,我请你俩喝酒谢恩如何?”
那两人相视一笑,心情放松,白雪儿找来酒,陪两人饮酒谈天,同时思索两人所授计策,兴奋之余,心头如小鹿乱撞。
她心想:“师娘离去之前,亲口对我说过,要我照顾好师父。这不正是赐我尚方宝剑、铁卷丹书?不对,她是将正宫之位让给我啦!我不再是小老婆,而是名正言顺的大老婆!我不用再看旁人脸色,大老婆要老公陪睡,岂不是天经地义,替天行道么?”
再说了,师父害得我这辈子走投无路,只能跟从他一人,他若不负责?我又该找谁去?这是上苍定下的姻缘,非要咱们俩成一对不可!这些年来,我对他旁敲侧击、眉目传情,但他对师娘一往情深,没瞧出来,倒也情有可原,但现在我再没什么顾忌啦!无论用何手段,非要他成为我闺中密友,床上郎君不可!
白雪儿想着想着,嘴角上扬,面如桃花,以至于口水泛滥、鼻孔流血而不自知,幸亏宝鹿、桃琴惊声提醒,这才幡然醒悟。
此刻,利歌与形骸走来,利歌说道:“琴儿、鹿儿,天色已晚,咱们该回宫去了。”
形骸也道:“雪儿,你若无事,随我外出走上一遭如何?”
白雪儿、桃琴儿、宝鹿三人同时欢笑起来,说道:“好啊,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