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季子解释她情况特殊,凛便问出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现在这个远超同龄人成熟的萝莉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认为自己有了解真相的权力。
“……”
“不好回答吗?”
“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简单说就好了。”
“……嗯,”季子酝酿了一下语言,看着凛的眼睛正色道:“言峰绮礼背叛了远坂先生。”
“啊!”
果然是一记重磅炸弹,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san值又有降低的趋向,她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保持住冷静,接着问:“那父亲的伤——”
“言峰绮礼干的,因为是偷袭,所以我也没反应过来——好在最后还是保住了性命。”
这里季子说了谎,单单是**上的伤害确实是绮礼干的,但是时臣身上最严重的实际上是在短时间内透支了大量魔力而对魔术回路造成的损害——这个罪魁祸首自然就是季子了。
虽然是救下了时臣的命,但他的魔术实力恐怕就会一落千丈。灵魂上的损害会使他逐渐失去驱使魔力的能力。现在唯一能让他发挥最大价值的方法就是趁着现在还能用魔术,干脆地把自己的魔术刻印全部交给凛,不然时间拖得久了,就算移植过去也会失去一部分能力。
一辈子醉心魔道的时臣会舍得放弃之后使用魔术的能力,换给女儿一个更好的发展前途吗?
按照时臣的性格来看,他这么做的几率还是相当大的。
“为什么有你在,父亲还会……你不是英灵吗?”
凛的质问把季子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她苦笑着看着凛道: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远坂先生的servant啊,他选择的是更加强大的存在。”
“那你——”
“我的master是言峰绮——”
“礼”的最后一个音还没有发完,远坂凛就猛地扑了过来,挡在季子和时臣之间,拿起手上那块宝石对着季子,大有拼命地架势。
“别紧张,”季子伸出手想摸摸凛的头缓和一下气氛,但后者如同猛兽般的眼神让她放弃了,“其实我也背叛了言峰绮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下远坂先生。”
“哦?那父亲的servant呢?”远坂凛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如果季子真的有恶意的话她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就是那个家伙和绮礼合谋背叛的。”
凛一瞬间无语了,她不由地对自己父亲看人的眼光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弟子和servant双双背叛,这是人望有多差啊?
可惜凛不知道,有那么一部分人,是不能用常理度量的——比如那种追求的愉悦的变态。所以这还真的不是时臣的错,都是世界的错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季子突然开口道:
“远坂先生的伤我大概处理过了,性命没什么大碍,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他还不知道是绮礼暗算了他,到时候你解释一下吧。”
从言语中听出了些意味,凛问道: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去?”
“回冬木。”
“但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不和父亲——”
“远坂先生已经不能再战斗了,而我必须回去。”
回去干什么?送死吗?——这种话当然不会说出来,但凛看向季子的眼神中表露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有自己的理由,抱歉。”
“……”
感受到了季子的意志,凛也不好再阻拦了。她最后还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季子却先一步强过话头:
“你的妹妹,是叫樱吧?”
“!”
听到熟悉的名字,凛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急切的看向季子,后者则摆了摆手道:
“我大概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怎么说呢,你要尽快成长起来啊。”这样才有将她救出来的可能。
后半句话季子没有说出来,但凛也能理解。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
“间桐家的话,不是有雁夜叔叔吗?”
“间桐雁夜已经死了,因为想要背叛间桐家主把樱救出来,所以被那个老头子杀掉了。”
凛本来认为自己都已经对坏消息麻木了,然而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就那样逝去后,眼泪还是忍不住涌了上来。那个一直很亲切,给自己带礼物,陪自己一起玩的雁夜叔叔,再也见不到了。
季子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她知道这些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残酷了,但这是远坂凛必须要面对的苦难——至少这个时空里她不用带着疯了的母亲去参加父亲的葬礼——她只能坚强的承受下来。
“我走了。”
季子向窗户边走过去,但长袍的末端却被凛拉住了。
“干什么?”
“蹲下来!”
凛将自己的魔力主动分给了季子。
“够了。谢谢你。”
“嗯,”凛的脸比她常穿的那身大衣还要红,她轻轻的说了一声:“要赢啊。”
“嗯,承你吉言。”
感受了一下体内充沛的魔力,季子最后对凛露出了一个微笑,跃出了那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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