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坐不更名立不改姓,的确是赏金猎人,堂堂正正,没什么可遮瞒的。”凤墨换了正色缓缓道,“但我又不是朝廷官差,按理青公子没理由会对我感兴趣,另则在下的家乡,公子说的没错,盛产名茶午阳雪眉,可我非嫌弃公子的茶不好,譬如我这种行走江湖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常情吧?”
“凤兄如此直言相告,令长英愈加佩服了!”青长英微微轻叹,语气柔若春风拂落花,“看凤兄说的,不是朝廷官差长英就不能感兴趣吗,长英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和凤兄一样仗剑天涯行走江湖的人了,可惜啊,长英天生身子骨弱,哪儿都去不了,是为此生一大憾呐。”
顿了顿,青长英又道,“既然凤兄的赏金猎人做得好好的,为何要来咱们平梁?莫不是有什么大盗逃入了平梁城?”
“在下最近没接案子,累了,想过一阵子自由自在的生活。”凤墨淡淡地笑道,“此行纯粹是私事,恕在下就不详述了,青公子,有一句话在下刚才就想问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兄请说。”
“和我们打交道的人,甚至了解我们根底的人,通常不是官府衙门里的人,就是贼寇巨盗,或者朝廷发下海捕文书全朝缉拿的命犯要犯,在下觉得像青公子不可能属于以上任何一类,故没准儿是有人托了青公子打听在下的来意,无论对方是谁,在下只想请公子转告他,在下到平梁和任何案子都没有关系,只要他在平梁境安分守己,未曾触律犯案,我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烦。”
青长英的脸上微显尴尬,笑容也有些僵,“凤兄多心了,长英和凤兄昨儿才第一次见,当时还不知受困的人就是凤兄,直到蘅永回来,同长英说了凤兄的姓名,长英方醒悟原来竟错过了结识凤兄的机会,哪里来的什么人托我打探凤兄的来意呢?”
“没有就更好了,当是在下随口啰嗦了几句,唔,该说的在下都已经说清了,要是没别的事儿……”凤墨再次拿帕子掩鼻,留下了后半句没说却去意明显的话。
“诶,别啊!”青长英复堆起甜腻笑容道,“话才刚刚说上两句,凤兄怎么就急着要走呢,莫不是嫌长英待客不周吗?”
“哪里,在下是怕风寒不小心传染上公子,那在下可就罪过了!”凤墨见青长英挽留,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借坡下驴。
“凤兄为长英想得可真周到!”青长英以手托腮,将肘支在了桌案边,眼眸忽闪眼波流转,“其实,长英此番请凤兄前来,除了诚心想与凤兄结识之外,还欲跟凤兄请教点别的问题,求凤兄不吝赐教!”
“求凤兄不吝赐教”几个字,青长英说的是娇嗲无比,让竺紫琴都禁不住激灵了一下,最要命的是他还说得极其自然,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凤墨虽早有心理准备,可仍是被青长英的这副媚姿和这句话弄得差点背过气去,屏息了数秒,他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青公子不用客气,凡在下所知,定据悉相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