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来得正好!”竺紫琴敏锐地察觉到周阗对衙门和官司敏感,要让他虚情假意地继续和凤墨寒暄下去,只怕他们的圈子会兜个没完没了,所以她干脆打断二人,插话道,“周兄的马车出了点问题,他正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呢。”
“是吗?”凤墨听完竺紫琴略述周阗的难处,当即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
“凤兄的意思……?”
“周兄觉得那辆马车是否尚可一用?”凤墨指向他自己停在院中的车,“固然比不得周兄的车乘贵气精美,可跑起路来还算实用。”
“这……”周阗再次迟疑。
“驾车的也是跟随在下多年的自家仆役,虽使唤的未必称心,但只要你吩咐,他绝不敢不尽心尽力,总之他伺候周兄个一两天估摸问题不大,时间再长我可也舍不得把他留给周兄呢,何况一两天内足够你的下人修好车驾追上行程了,就不知周兄是否会嫌弃在下的陋车粗仆?”凤墨一口气将话说得几乎点滴不漏,周阗若再拒绝,难免被坐实了嫌弃之意,偏偏周阗的面子又令他不好当众撕破脸,毕竟凤墨他们是出于一片“好意”嘛。
周阗左右为难,沉吟片刻才道,“不合适吧,借走了凤兄的车又借走凤兄的人,那凤兄跟这位小哥儿怎么办呢?”
凤墨笑笑,高声连唤两声,“沈榭,沈榭!”
“来了,主子!”沈榭应声从院外推门而入,躬身向凤墨施礼,“奴才刚去填了下肚子,主子有何吩咐?”
这后院的大门是通着客栈后街的,专供马匹与车乘出入,因客栈的小楼临向后院一侧的底层一排厢房,又是供仆役下人们歇宿的地方,是故下人们的出入,也通常是经由后院大门,为了安全起见,后院大门自然凡人进出后,都会给掩上,所以竺紫琴等才既没看见沈榭进出也没看见周阗的下人进出。
“来,见过周公子!”凤墨挑眉示意,“周公子乃是贵人,你可不要放肆!”
“小的岂敢!”沈榭陪着笑,深深一揖道,“小的沈榭向周公子请安!”
凤墨转首,问周阗,“你瞧在下的家仆可还算伶俐?”
“唔!”周阗见沈榭个头不高,身材匀称,泛笑的眉眼清秀和机灵兼备,是那种第一印象就会觉得特别顺眼的人,当下点点头道,“凤兄俊雅飘逸气度不凡,连家奴跟着也是伶俐出色呢。”
“哈哈,周兄过奖了,既然周兄瞧他还勉强能使唤,不如趁天色尚早,就赶紧启程上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