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辰淡淡笑道:“无事,审理的事情,我晚上可以去狱中处理,宫中的事情有印空帮衬着,沒关系,再说白鹿的事情也已经结地差不多了,我守着你就好。”
秦婉词一怔,而后更关心地问道:“白鹿。白鹿的事情怎么样了。”她一激动,便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眉心都拧了起來。
萧玉辰赶忙赶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秦婉词,不触碰到她的伤口,因为怕别人发现秦婉词的身份,这两天几乎都是萧玉辰自己亲自照顾秦婉词。他和声道:“你小心一些,伤口还沒好,我慢慢和你说。”
白鹿在纳兰隽大宴的前一晚突然死亡,经过验查,结果得出白鹿是中毒而死的。云殊两位贵客本來抱着极大的兴趣來看白鹿,白鹿一死,大大扫了他们的兴致,而纳兰隽也一向十分喜爱这头白鹿,几乎要把它当成国宝來对待。一听说白鹿是被人毒杀的,大怒之下,让人将近几日在白鹿周围呆过的内侍全部抓起來,严加审问,更是问罪主管御苑兽园的毕青。毕青性子火爆,纳兰隽也算不得喜欢他,再加上这一次这么重大的失职,元庭与印家都沒帮他说什么话,反倒一个劲地告诉纳兰隽云殊的两个贵客是如何的不悦,纳兰隽大怒之下,便要立刻处死毕青,多亏了申惠站出來拼死为毕青求情,纳兰隽念在毕青以往的战功以及宿伊的情面,网开一面,免了毕青的死罪,但是却流放他到西部做苦役,永世不再录用。而兽园这边的审问也是迟迟得不出结果,沒有宫人承认,只是日日夜夜严刑拷打,纳兰隽已经放了话,审不出來,就是打死也沒有关系,这样一來,那些狱卒们便更沒有顾忌,剩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題,看有哪些人撑不住,屈打成招罢了。
萧玉辰的语速很慢很轻,尽量不触动秦婉词的情绪,可是秦婉词听來,却依然感受到了那份平静后的残忍与暴虐,她急促地呼吸道:“是元庭和印家……是他们联手杀了白鹿,害了毕青。”
听到了这句话,萧玉辰并沒有过分惊讶的样子,他只是眼神微微一变,而后沉声问:“婉词,你怎么会知道的。”
秦婉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同萧玉辰说了一遍,包括元襄无意的“撞见”,自己与连皓月的冲突,还有那晚在兽园见到的一切。“元庭与印家联手,杀死白鹿,却偏偏要把消息放给元襄,就是因为元庭料定,以元襄与连皓月的关系,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连皓月,他摆明了就是为了试探连皓月。无论那晚我们有沒有任何行动,白鹿都会死,那毒只怕他们早就下了……”
“连皓月。是连皓月打伤你的……”萧玉辰猛地扬高了声音,语气森冷带着巨大的怒意,他一直都想不通,秦婉词的内伤是哪里來的,原來竟是连皓月打了她,连皓月,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
见萧玉辰动了怒,秦婉词忙道:“这件事情怪不得连皓月,他不是有心的,也是为了毕青。”稍微解释了一下,秦婉词更关心另一件事:“对了,玉辰哥哥,毕青被流放,这件事情,连皓月有沒有什么行动。他不会挺身而出,硬是要为毕青出头吧。”千般万般,好不容易躲过了元庭的第一个试探,如果在毕青这件事上,连皓月强出头,元庭那边倒是无所谓,毕竟元庭很有可能认为这是连皓月“假装”的行为,但是一旦触怒了纳兰隽,那可就糟糕了。
“连皓月么。毕青出事,他只是稍微求了一下情,之后便沒有什么动静了。”萧玉辰坐了下來,端过放在一旁的药,道:“只不过,这两天他确实有些不对劲,北军那边去的也不多,对外称自己身体有恙,基本上就在府里不怎么出來……估计是在担心你。”
秦婉词轻舒了一口气,道:“总算他还是清楚的,沒有轻举妄动,这一次,摆明了印家和元庭要对付毕青,连皓月还沒有通天的本事,救不了毕青的。”
“婉词,你有沒有想过,毕青充其量现在也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闲人,我熟悉元庭这个人,对于毕青这种已经威胁不到自己的人來说,他完全沒有必要与印祯联手下这么大一步棋去害毕青。要杀毕青,他的方法多的是。能让他与印祯联手,目的绝对不在毕青,而在另一个人。”
秦婉词看着萧玉辰,后者的眼里是犀锐的目光,她迅速地思考了一下萧玉辰说的话,而后,惊觉道:“玉辰哥,你是说……元庭与印祯的目的是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