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这两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却句句震动人心,好像战还未开打,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胜局,为何自己的父亲竟有这般强大的自信。
“元庭现在怎么样还不重要,等到印家倒台之后,那个时候他是敌是友,才是我们关注的地方。”
印家倒台。,元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那位面色从容的父亲,一脸怀疑:“爹,你是不是昨天和二叔喝高了,现在还沒醒。作为儿子,我不得不提醒你,目前的局势,我们元家可是被一路打压的好吗。”
“傻儿子。”元徵哈哈大笑,道:“你竟然这么小看你爹。你难道沒听过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的道理么。印家与元家原本一直相守平衡,我们也不愿意打破这个平衡。但是印襄获宠后,不停的打压我们,印家的一些鼠蛇之辈,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也开始跟着印襄施压我们元族。一旦元印两家的平衡开始出现了倾斜,作为王主,大王就必须要站出來端平这碗水。不过元家根基深厚,印襄的水平又实在不高,虽然我们稍有劣势,但并不明显,所以大王这些年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近几年,情况就不一样了,元家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人数大幅缩减,相反印家的人却逐步增多,这便是失衡的开始。”
元徵唏嘘地笑道:“说起來真是好笑,我本以为这种状态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沒想到印祯却先打起了比古城的主意。比古城的事情一出现,我便知道,是时候开始回击了。比古城的事情,你不要看是印家占尽时机,其实这里面的漏洞大的很,只不过我暂时不想追究。而且,大王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一次,安国侯死了,只要我们投大王所好,再加上你姑姑的帮忙,大王必定以重赏待我们。”元徵的神色猛地凌厉起來,就像暗夜中的寒刃冷冷发着光:“你爹我一般不出手,一旦出手,便要逼得印家走投无路,”
元徵的神色让元襄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小声问:“爹,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今天元庭给印祯通风报信之后,印祯对我们应该开始有戒心了。”元徵悠然一笑,问:“襄儿,你说如果三江城成了我们元家的,比古城也回到了我们手中,印祯会怎么样呢。”
元襄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设想,三江城与比古城如果都成为了元家的封城……“印祯……会气的发疯的吧。”
“不只是发疯,我不要他发疯。”元徵语意冷凝,“我要他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会让印家走向灭亡的事情。”
“什么事情。”元襄发现自己的这个爹说话越來越高深莫测了,越來越捉摸不透了……果然对上老狐狸,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
“有一样东西,约定俗成的,元印两家都不能动。但是,明面上不动,暗地里却不得不动。这一次,我便要逼印祯去夺这样东西,”元徵目露寒光,一脸沉毅。
元襄愣了片刻,什么东西元家和印家约定俗成的都不能动,而且一旦动了,便会走向灭亡。元襄左想右想,脑海中忽然乍现一道灵光,他脱口道:“爹,你说的是……是……”
元徵冷冷一笑,目露寒光:“沒错,我说的就是兵权,离漠的兵权,”
,,,,,,,,,,,,,,,,,,,,,,,,,,,,,,……
安国侯死后,王主纳兰隽收回三江城。十一月末,元氏公子元襄出游山林,偶遇一头白鹿,颇为惊奇,便将白鹿带回且柔,进献给了纳兰隽。白鹿自古以來便是祥瑞的象征,偶得白鹿,纳兰隽自然喜不自胜,高兴之余,便寻思着要重赏元襄。
元襄是元氏宗族的长孙,未继承爵位之前,沒有实职,如今连皓月的爷爷元疏尚在,父亲元徵也沒有继承镇国公的爵位,只挂了一个简单的闲职。所以,这次元襄进献了白鹿,王后元艳在纳兰隽面前美言了两句,纳兰隽高兴之下,便把三江城赏给了元襄做封城。而后元疏上表,叩谢王主圣恩,但元襄尚未成家,且年幼,少有治城的经验,突然得此重任,怕有负王主所托,所以恳请陛下选派一位得力之臣,先去治理三江城。
本來安国侯印礽常年修道,几步不管理三江城,三江城的状况很不好。纳兰隽原本以为三江城富饶,沒想到收回來的竟然是一个烂摊子。所以心中鄙夷印礽的时候,这次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三江城封赏给了元襄。一來可以赏赐元家,而來也无需自己费心去治理三江城,一举两得。这时,原比古城城主元晖也奏请前去治理三江城,纳兰隽认为既然三江城都赏给了元家,谁去治理就是元家自己内部的事情,所以,纳兰隽便让元晖去治理三江城,等元襄成家之后再去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