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祯哑然,印决脸色也是一变,原來在元庭入宫之前,元疏还探过元庭的口风,这不由不让人联想到一点,印决锁着眉头问:“元大人,你的意思是……三江城的事情很有可能其实是元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元庭脸色一变,慌忙摆手道:“世子殿下,臣可沒有这么说,您千万不能陷臣于水火之中啊。”
印祯瞪了一眼印决,回头对元庭恳切道:“元大人,今天若不是你一番话,只怕我还在云里雾里,只怕到时候真要触怒了大王了。之前的事,是我有错,还请您见谅。”
元庭笑道:“侯爷这么说,可是要折煞微臣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侯爷,毕竟我前脚刚出王宫,大王后脚都颁布了这样的命令,我是侯爷的话,我也会怀疑的,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元庭的态度让印祯心中更加羞愧,他愧疚道:“若非我听了旁人的传言,言你从镇国公府出來,又进了宫,若今日,我与你不曾说明,只怕真是后患无穷了。”
元庭的眉心一动,看住印祯,问:“侯爷是说,我出了镇国公府就有人來告诉您了。”
印祯点头:“是啊。现在想來,估计是有人在顾布迷阵,引我怀疑你,好让我们互相猜疑,实在是人心可憎啊。”他冷笑道:“不过,究竟是谁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我想元大人与我应该都清楚。”印祯握拳,咬牙道:“哼,差一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不用想,印祯口中的“他们”指的就是元氏一族的人了。只不过,元庭的想法与印祯不一样。元徵早就料到自己一定会到印祯这边表露忠心与清白,所以这样的反间计一定不会成功,反而会早早的暴露自己,以元徵的手段与城府,他绝不可能做出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谨慎如他,元徵这么做的唯一原因就是,,他要印祯知道他的目的,他要印祯知道元家要对印家动手。
元庭恍然大悟,原來,元徵是要逼印祯出手。沒错,失了的三江城如果到了元家的手中,以印祯的争强好胜,必定会从别的什么渠道想办法翻身。一旦印祯动手了,就容易出错,一步错,步步错,元徵,是在引诱印祯出手。
“侯爷,元庭是印襄大人一手提拔的,这份知遇之恩,元庭虽然很少提起,但是却一刻都沒有忘记过。侯爷只要记住臣的这一份心就够了。”想通了元徵的目的,元庭心中又惊有怒又忧,惊的是元徵心思之可怕,怒的是元徵把自己当做棋子來用,忧的是自己将來若与元徵对上,胜算有几分。不过在此之前,他依然要做好元家盟友的这个角色,并且在印祯这边表露自己的忠心。
“哎,过去的事情也不要再提了。今后我们还需要元大人多多提携才是。”印襄死后,他背地里干的不少的缺德事都被捅了出來,在纳兰隽那边早就失了心也失了宠,再说印襄掌权的时候,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印襄本來就不是印家宗族之人,不过是为了面子,才让印决叫印襄一声二伯。实际上,现在印家宗族都不想和印襄在牵扯上什么关系。若非元庭与印襄的关系非同一般,只怕印祯连提都不想提起印襄。
元庭见印祯就这么轻轻一笔带过了印襄,心中讥讽地笑了,当年印襄如日中天的时候,印家可沒有少捞好处,甚至还强行压过了元家一头。现在好了,印襄死后身败名裂,印家又一副标榜着自己清流刚正,绝不承认那探佞之人是自己家族之人,弃印襄如敝履,当真是现实无比。不过想想,元庭发现其实自己与印祯他们差不多,实在也沒什么好笑话他们的,想到这儿,他不住笑了一声。见元庭突然笑了,印祯还以为元庭心中已经沒了隔阂,忙让人再给元庭添上一壶热酒,对元庭笑道:“你也难得來我府上做客,这是云殊上好的‘帝蓝’酒,今日,元大人可要畅饮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