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奕洵的相处也有半年了,对于这个手段凌厉、沉肃威严,喜怒无常、倨傲孤绝的男子,纳兰媛姬几乎从來沒有见过这样温柔的萧奕洵,这样浅淡和煦的笑容,她从未见过。起初,她还有片刻的怀疑这只是自己在做梦,可是当自己的手上传來的那一阵暖意还有男子手中清晰的纹路的触感,纳兰媛姬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在梦中。
见惯了萧奕洵的喜怒无常,纳兰媛姬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顺着萧奕洵握住自己的手,朝烟霞湖走去。
在长安街道的一个拐角处,萧奕洵忽然放慢了步伐,这让纳兰媛姬也不由放缓了步子,萧奕洵淡淡道:“稍微慢一些。”
纳兰媛姬沒有说话,只是相应着配合萧奕洵的步伐。
她不明白萧奕洵态度的变化,也不清楚萧奕洵的做法。更不知道,就在此时,他们两人的身后,正巧路过了刚刚分开的萧承哲。萧承哲与纳兰媛姬分开之后,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心中思绪繁杂,便不想再赚,所以便打算回府,可是沒想到,在回府的路上,眼前忽然一阵眼熟,那身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不正是纳兰媛姬么。
萧承哲心中一动,她还沒有回去。正想上前打招呼,却看见纳兰媛姬的身旁站立着一位身姿英挺的男子,那熟悉的背影,让萧承哲猛然顿住脚步,瞳孔收缩,脸色一变,,三哥……
他怎么会和纳兰媛姬在一起。今天他不是去送鼎剑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萧承哲狐疑地看着和纳兰媛姬并肩走在一起的萧奕洵,却见萧奕洵忽然侧目,不知是不是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他眉心一跳,静了下來,只看萧奕洵与纳兰媛姬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握在一起的手,神色一片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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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湖位于长安的北处,雨后初晴,空气很新鲜,湖面上游轻薄的一层烟波,岸边星点的花草,是水汽里弥漫着清新的气味。湖间的荷叶上还沾着渭北太阳晒干的水珠,晶莹剔透,映着湖面,闪着粼粼波光。
入夏后,少有的凉爽让纳兰媛姬身心全部放松,感受到了蓬勃的气息。
烟霞湖畔有不少人來往行走着,大多是趁着天气晴好出门散步。长安多贵相,一行人之中,除却萧奕洵与纳兰媛姬的气度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倒有别样的自在。萧奕洵负手看着湖间连篇的荷叶,碧绿接天,随风摇曳,犹如波浪轻摇。
“王爷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见萧奕洵目光只投在湖上,神情也是少有的清和,纳兰媛姬料想萧奕洵心情不错,索性放着胆子问了。
听见纳兰媛姬的问话,萧奕洵侧过目來,满目的笑意,竟让纳兰媛姬觉得比阳光还要温煦:“要论兴致,本王比不上侧王妃你。”
这话隐隐带着刺,让纳兰媛姬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凝固,她笑了笑,不打算回答萧奕洵的话,免得白白破坏了自己的好兴致。
可是萧奕洵却像是故意要扫兴一样,沒征兆的说了一句:“离漠与若伊的战事不顺,今年年底只怕都结束不了了。”
“什么……”纳兰媛姬脸色猛然一变,脱口问道:“怎么会。申惠将军不是亲自带兵去了么。已经打了四个多月了,还沒结束么。”
“结束。”萧奕洵的笑容陌生又凌冽:“百里齐亲自带兵与申惠于边境交兵,战事哪有那么容易结束。”论作战,申惠未必及的上百里齐,只不过百里齐的主力放在南部,双方有胜有负,所以这战事才打的胶着。
萧奕洵淡漠的语气激起了纳兰媛姬心中的不满,她收敛了笑容,目光清寒逼人:“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王爷一定很高兴吧。”
“高不高兴谁知道呢。”萧奕洵幽幽一笑,深深看了一眼纳兰媛姬,道:“我不知道纳兰隽和检齐知不知道,他们,在四年之内,有一个最好的时机。”
“时机。”纳兰媛姬心中一震,并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