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元襄刚说元庭很快便会來看连皓月,下一刻,元庭就已经自己撩帘子进來了。
元襄见元庭來了,便站了起來,朝着元襄行礼道:“庭叔。”
因为元庭入了元族,认了元襄的爷爷元疏为父,所以元襄不得不叫元庭一“庭叔。”荣苏在一旁行礼,小心瞟了一眼元襄,见元襄一脸从容,心平气和,对元庭十分尊重,不免也有几分感叹,别看这位元大公子平日里拈花惹草,吊儿郎当,心里其实明白的很,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人才。
元庭走了进來,眼光下意识地看向正躺在床上,想要起身给自己行礼的连皓月,忙道:“不用起來,你好好躺着休息休息,我左不过就是來看看你。”
而后,元庭又注意到元襄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材纤瘦,脸上还带着一张银色面具的男子,道:“这位,就是襄儿结交的好友公子苏吧。听你爹说起过。”
荣苏拱手道:“草民贱名,不值元大人侧目。”
荣苏不卑不亢,举止从容的气度给元庭留下了几分印象,他点点头道:“果然沉稳。”不过客套了几句,元庭就來到了连皓月的身边,见连皓月躺着,也不能多动弹什么,不免有些担心,问一旁的元襄:“襄儿,这皓月的伤势多久能好啊。”
元襄一听,如今都直接叫连皓月的名字了,看來这回,这元庭老头当真是存了感激的心思,所以他沉沉声音,语意低沉:“郑太医说,四肢上面的都是外伤,沒什么大碍,只是这腰间的伤口,只怕会伤了肠腹,需得好好静养几个月。”
“啊,竟然这样严重,”元庭皱了皱眉,而后宽慰连皓月道:“放心,你修养的时候需要社么药材,什么补物,尽管同元襄说,好好养着身子,别伤了里子了。”
连皓月又想起身,装作牵着到伤口的样子,拧了拧眉心,元庭赶忙让他躺好,连皓月虚弱道:“皓月如今是戴罪之身,已属平民,实在经不起元大人这般关怀。”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元庭亦蹙眉道:“你今日可是救了我的命,怎么还在这些虚的上面计较,我刚刚已经把这件事情禀告大王了,大王已经知道了,这次定会给你个封赏。”
“可是,庭叔,皓月他当初毕竟是杀了……”元襄在一旁小声道:“那件事情,大王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松口的……”
当初连皓月一怒之下杀了印襄,要不是宿伊出面相救,只怕连皓月早就受了重罚了。只是当时纳兰隽放了连皓月一马,但是并不代表就这么原谅了他,印襄是纳兰隽的宠臣,让纳兰隽就这么放过连皓月,不太容易。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印襄的事情吧。”元襄沒说全,但元庭便知道元襄说的是印襄的事情了,他淡淡道:“这件事情,你们不用太担心。陛下这个人啊,心宽的很,印襄的事情过去也有几年了,不妨事,再说这几年印襄以前做的那些缺德的事情被抖出了不少,大王心里也就不在乎什么了,只要我帮皓月说几句话,沒事的。”
元庭这样云淡风轻地谈论着当初离漠朝廷中第一位红人,倒让荣苏颇为惊讶。不过这也让他弄清了一点事。离漠王主纳兰隽倒底是个自私冷漠的人,当初印襄也是陪了他不少个年头,印襄死后才沒过几年,朝中便有人开始抖落印襄之前干的事了,如果不是这些朝臣吃准了印襄在纳兰隽心中已经沒什么地位了谁敢上疏言弹劾印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连皓月因印襄的死而获罪的原因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荣苏还意识到了一点,元庭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比纳兰隽更加冷酷自私的人,无论如何,他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都应该说是印襄所赐,可是印襄才死了沒几年,在他的眼中,印襄似乎就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此自私狠辣,也怪不得能走上这样的高位,以后要想对付这样的人,不下点功夫看來是不行的了,不过还好现在连皓月救了元庭,短时间之内,元庭都会记着连皓月这份恩情,有他在前面帮衬着,连皓月日后的日子会容易很多。
元庭这么一说,元襄赶忙在一旁道:“那么襄儿就在这里替皓月谢谢庭叔了。”
见三人似乎还要再聊上一段时间,而且看连皓月与元襄的演技这么精湛,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担心了,荣苏便默默地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