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萧奕洵答应的很爽快,他抬手捏住了纳兰媛姬的下颚,让她的脸仰起对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淡淡笑道:“本王记得,下午的时候,本王似乎告诉过公主,什么地方是最适合行刺的了。”他逐渐加深笑意,看纳兰媛姬眼底渐渐涌起的尴尬与羞愤,继续道:“怎么,公主觉得本王的这个提议好不好,”他语意轻薄,伸手拂上纳兰媛姬的衣领,似乎可以感觉到面前女子逐渐冷硬的身躯。
纳兰媛姬咬紧牙关,准备强忍住心中的恐惧,本想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满眼满脑都是那笑容如朗月的男子,终于,在萧奕洵的唇靠上來的时候,纳兰媛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把撇开萧奕洵的手,躲到了一边,扶住一旁的柱子,轻轻喘着气。
萧奕洵收回了手,看着喘气的纳兰媛姬,笑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面子上装着再坚强,稍微一试,便露了馅了。
萧奕洵摇了摇头,轻笑道:“本王还以为公主下了多大的决心呢,看來也不过如此。纳兰公主,本王可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要想俘获本王的心,你还得下些功夫呢。”
听了萧奕洵这凉凉的口气,纳兰媛姬便知道了,这个男人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孩子來戏耍,她心中自傲,怎可甘心,愤恨瞪了萧奕洵一眼之后,忽而想到了什么,纳兰媛姬又直起了身子,亦笑道:“王爷,臣妾倒像问你一个问題,即便臣妾真的肯,王爷能做到么,”
登时收敛了笑意,萧奕洵冷冷看着纳兰媛姬,眼里有锋芒划过:“你什么意思,”
纳兰媛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再來到长安之前,我便让人好好打听了一番你的事迹。你如何在战场上天下扬名,如何运筹帷幄,我听不懂,你如何在靖朝朝堂上威震群臣,我也沒见到。但是有一件事,却一直为人让我侧目,那就是你与豫昭王妃之间的事。”提到秦婉词,萧奕洵的眼神再次冷了几分,纳兰媛姬继续道:“豫昭王妃死后,你的身边再沒有过其他的女人。我还听说,你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别的女人,更别说有什么续弦的打算了。试问,这样的你,真的会对我有所想法吗,”
“豫昭王,你是聪明人,你我为何成亲,这个原因你再清楚不过,我纳兰媛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区区一个和亲的公主,怎么可能让你打消铲除离漠的野心。所以,你我之间,既不会有夫妻之情、也不会有夫妻之实,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羞辱我罢了。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也很清楚,毕竟豫昭王妃的死,离漠脱不了干系。所以如果对我的羞辱能够让你好受一点,那么我承认,你的目的达到了,因为那确实让我十分难堪,”
纳兰媛姬这长长的一番话,除了提到秦婉词的时候让萧奕洵颇有触动,除此之外,萧奕洵的目光一直是平淡的,甚至是冷漠的。他淡淡瞧了一眼纳兰媛姬,问:“我很想知道,你们离漠的每一位公主都像你这样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又这样伶牙俐齿的吗,”
沒有正面回答,纳兰媛姬淡淡微笑,道:“能够得到豫昭王这样的夸奖,是媛姬的福分。”
萧奕洵挑眉,笑道:“我总算知道,纳兰隽为什么会让你嫁入靖朝了。他应该知道,让一位公主,孤身嫁入帝国,会面临怎样的险境。如果只嫁來不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蠢的公主,只怕沒过几日就身首异处了。”上下打量了纳兰媛姬一眼,萧奕洵淡淡道:“至于你么,倒是不用我担心了……”
担心,什么担心,纳兰媛姬疑惑地看着萧奕洵,她还沒有蠢到以为萧奕洵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要做我萧奕洵的女人,沒有几下能耐怎么能行,”冷冷瞧了一眼纳兰媛姬,萧奕洵沉声道:“纳兰媛姬,本王希望你要弄清楚一件事。现在你已经不再是你父王的掌上明珠了,不再是你们离漠高贵的公主。在靖朝,你只是我萧奕洵的女人而已。而且,不要把你自己的地位定的太高。你,不是豫昭王妃,也不是豫昭王府的女主人,以前你那种恣意任性的活法也要给本王改过來,”他的语气愈发冰冷,像刀锋般冰冷直劈过來,也不管面前的人究竟能否承受得住:“今天,你擅自出府的事情我就不再同你追究了。既然到了靖朝,到了我豫昭王府,你就该遵守豫昭王府的规则,再有下次,本王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虽然萧奕洵的语气很严厉,但是纳兰媛姬听來,心底却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了,暂时,这个豫昭王对自己还沒有任何的兴趣,只要安分守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不会惹上大麻烦了。
纳兰媛姬细微的表情被萧奕洵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冷冷一笑,道:“怎么,纳兰媛姬,你以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就能高枕无忧了么,你不要忘了,本王刚刚说过,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侧妃。在沒有正妃的情况下,你就是豫昭王府地位最高的女人,以后甚至也会成为整个靖朝权位最高的女人之一。如果你想好好过日子,现在就可以滚回你的且柔。我萧奕洵,是不会需要一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在身边的。还有,”萧奕洵逼视着纳兰媛姬,道:“如果你想为离漠多留一点喘息的时间,那就用行动來告诉我,有你纳兰媛姬,我萧奕洵愿意给离漠多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