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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豫昭王府却是寂静一片,夜风吹來,带着春寒,颇有些凉意,柔安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且谨慎:“据说王爷晚上回府,当时就惩治了几个看门的下人。公主,我看,这就是豫昭王做给我们看的。”
惩罚下人,纳兰媛姬盯着眼前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灯盏,沉寂片刻,这才问:“那么,墨香呢,她有沒有事,”
柔安回答:“墨香无事,也沒听得有责罚。”似乎有些明白纳兰媛姬的意思,她又道:“公主的意思是,既然墨香沒有被惩罚,也就是说,豫昭王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那几个人的受罚,不过是豫昭王的警示,”
纳兰媛姬是这么想的,但是柔安却抓住了另一点,她迟疑道:“可是墨香毕竟是豫昭王妃的陪嫁婢女,豫昭王就算是顾忌已逝王妃的面子,也不会责罚墨香的。”她小心提醒纳兰媛姬:“公主,你们初次见面就已经如此不愉快,以后的相处,你可要小心一点了,再不要武逆豫昭王了,他是那么心冷残酷的人。”
想起在离漠女眷之间关于豫昭王的可怕传闻,柔安就不由为纳兰媛姬担心。
谁知纳兰媛姬却淡淡一笑:“该躲得终归躲不过,若她真如王姐们口中所说,那样残暴嗜杀,铁血变态,那么我就是再谨小慎微,也终究逃不过劫难。反正也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就此放开。若真是我纳兰媛姬与离漠该此劫难,就算将离漠所有王室女子悉数送來靖朝,也躲不过。这个道理,父王早就该明白。既然当初他决定与靖朝为敌,就该考虑过这样的后果。我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女子,父王若真将这扭转乾坤的重任交给我,我倒真是担待不起。”若一个国家,真的将生死存亡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么这个国家,也离灭亡不远了。这个重任,她纳兰媛姬不想承担,也承担不起。
柔安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纳兰媛姬,沒有说话,她知道,公主心中依然是埋怨的,即便心中已经做好了要为离漠献身的心理,但为了国家抛弃自己的爱情,委曲求全地度过一生,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來说,实在是太为沉痛的一件事。公主能够不抱怨不反抗,已是做出了足够的牺牲了。再者,豫昭王看上去又是那样阴晴不定的一个人,以后的日子还不知会怎么样艰难。只是希望,那个霸道森冷的男子对纳兰媛姬好一些,否则,那真是一生困苦了……
见天色已晚,柔安小声问道:“公主,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休息,”
凝眸望了一眼那皎洁澄澈的月光,纳兰媛姬用细微地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身道:“好吧,去把门窗都关上吧,这月……也实在是过于凄凉了……”
柔安心疼的看了一眼纳兰媛姬,便走了过去,将窗户掩上,心中无不叹息,自从和亲的消息传來之后,每每见到月亮,纳兰媛姬的心境便会低落下來,到底意难平。
“月色如此明朗,公主却说这月色凄凉,”忽而有一个清润的声音从屋外响起:“时辰这么早,公主便要入睡了了么,本王倒是不知道离漠女子的习惯竟是这样。”
纳兰媛姬与柔安的行动顿时一停,悚然向屋外一看,踏着月光,萧奕洵一袭轻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从门外走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