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词苦笑道:“这件事,我打算隐瞒奕洵一辈子的。可是,才沒过几年,却就让人知道了。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早早告诉他,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了做贼心虚的心理了。”一瞒四年,如今再怎么说,只怕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了。更何况,楚延对自己的关心终究也成了萧奕洵心中的一个疙瘩。真不知道,三人再见面,会是怎样的一份尴尬。
“墨香,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指尖划过墨蓝色的封皮,秦婉词低着头,轻声道:“那天,为了安慰奕洵,我竟然对他说,若早知他会如此痛苦,我宁愿此生从未认识楚延……”从未想过,这样无情的话语就从自己的嘴里这样说了出來。是自己有负萧楚延,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到头來,若是楚延知道他的感情只换來了这么一句无情的话,只怕也会埋怨自己吧。可是,有些事,有些感情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看见萧奕洵痛苦和自责,秦婉词的心简直比刀绞还要难过,那一刻,她恨极了自己不能削减萧奕洵的痛苦,恨极了让萧奕洵难过的人,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那一刻,秦婉词才知道,不知何时起,她已把萧奕洵的喜怒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以前的我,会为楚延而担心,会为他的喜怒而开心或悲伤。但我却从來沒有对一个人感情的在乎,超过我自己。一直以为,男女之前,感情互相平等,只有相互平等的爱才是最好的。”秦婉词自嘲一笑:“其实,早就不是这样了……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都不属于我自己了……”
墨香一直蹲在秦婉词的旁边,静静地听完秦婉词说的这些话,许久她才道:“或许,正是因为王妃遇见的人是王爷吧。所以,王妃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王妃,墨香说一句不好听的。能遇见王爷,是你的幸,墨香从沒见过像王爷这样优秀的男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辜负的也都辜负了,你不能再为了以前的事情辜负了现在的这个,不然对你,对王爷,都是痛苦的……”
秦婉词闭上了眼睛,听进了墨香的话,点点头。是啊,放弃了那么多,对不住了那么多的人,只为了守住眼前的这一个,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停下呢。秦婉词睁开眼睛,对墨香微笑道:“我知道了,墨香,看來等奕洵回來,我要好好和他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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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军营。
韩西月与林子骞正同萧奕洵一起在军营里对着边境的地图仔细研究着什么。苏辰风雨谭允墨则被萧奕洵先调到新州去练兵了。谭允墨虽然打仗是一个好手,但是对不边关局势不如苏辰风來的清楚,所以萧奕洵特意让苏辰风先带着谭允墨历练几番。几次与离漠的交手,谭允墨指挥的都很得当。
可是此时此刻,韩西月和林子骞的心情却不在面前的这张地图上。要知道,这张地图,在他们两面前已经放了三天有余了。两人看的这张地图,简直都要把河道山谷的每一处位置都记了下來,就是不见萧奕洵提什么意见,或者是有什么命令。两人只能互相干瞪眼,再继续看地图,看看是不是连地图上画的色彩也一并记住。
又是看了半天,眼见着天都快要黑了。韩西月终于沒忍住,扯了扯林子骞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林子骞会意,两人便來到了帐外。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连月亮都已经升起了。
林子骞小心翼翼地放下军帐,同韩西月走到一边,轻声道:“西月,你有沒有觉得,王爷这两天怪怪的。”
“可不是么,”韩西月猛点头:“已到军营里,除了练兵,看书,研究战略,分配任务,基本上一天都不会再说别的话了。连前日,我想请王爷切磋一番都被拒绝了。而且,你有沒有发现,王爷两天沒有回王府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不知道萧奕洵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子骞也颇为忧虑:“真的诶。以前,不管怎么样,王爷日日都会回王府的,反倒是这几日,军中的事情也不是特别紧急,王爷反倒日日呆在军中,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韩西月拖着下巴,思考到:“哎,真是可惜,辰风去了新州,不然倒是可以去问一问楚小姐,看看王爷是怎么了。”
“楚小姐。”林子骞想起韩西月同自己提过几次,不由笑道:“哦,就是你说的那个辰风心心念念的王妃的表妹吧。”林子骞不怀好意地笑道:“真是看不出來辰风啊,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成为王妃的妹夫了,到时候那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韩西月打趣道:“嘿嘿,你要是羡慕辰风,怎么不去找王爷的妹妹呢,那身份才叫尊贵呢,”
林子骞赶忙摆手道:“算了吧算了吧。现在大家都晓得静怀公主远嫁云殊,要是那云殊四皇子成了云殊的帝君,静怀公主可就是铁上钉钉的云殊帝后啦,我可高攀不起。”
同林子骞互开了会玩笑,两人才感觉放松了些,韩西月还是觉得不放心:“你说,会不会是王爷和王妃两人吵架了。”
韩西月瞪大了眼睛:“不会吧,王爷王妃两个人感情这么好,王妃还有了身孕。怎会弄,王爷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王妃吵架吧……”
那林子骞就想不通了:“那是为什么呢。王爷怎么可能不回去看王妃呢。”
两人猜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來,反倒是越想越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