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帮楚玉晗好好打理了一下周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苏辰风还准备了一些早点。秦婉词耐心安慰着楚玉晗,才慢慢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楚玉晗回云阳之后,原本因着萧奕洵与秦婉词的缘故,楚焕东不敢勉强楚玉晗。可是后來,萧奕洵失势,几乎等同于被软禁在蘅承,楚焕东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他本想借着楚玉晗与萧奕洵扯上关系,可是,却沒想到萧奕洵竟真的就“一蹶不振”。楚焕东大失所望之际,由开始考虑楚玉晗的婚事,楚玉晗年已十六,适龄当嫁。为了讨好湖安郡王,就千方百计准备将楚玉晗嫁给湖安郡王的儿子续弦。
秦婉词也曾听闻过湖安郡王,本就是个失势的郡王,不过因为和现今吏部尚书杜君浩还有几分关系,所以便有几分骄傲。可是楚玉晗所嫁之人既不是湖安郡王的长子,那么便沒有爵位的继承权,又是做一个续弦,楚玉晗如何肯得。
后來,在家中人的帮助之下,楚玉晗得到了豫昭王重新起势的消息,所以偷偷牵了已批马,带了些银两偷偷來长安寻找秦婉词,可是刚到了半路,又听见豫昭王已经启程回了辽东,楚玉晗不得已,只能一路上寻來。可是寻了许久也不曾寻到,好歹,在山穷水尽之时遇到了秦婉词。
楚玉晗哽咽着嗓子,眼泪一点一点地落下來,她死死抓住秦婉词的手,恳求道:“婉词表姐,你一定要帮帮玉晗,玉晗真的不想做续弦……”
秦婉词心疼的看着楚玉晗,温柔得拍了拍楚玉晗的背,柔声道:“玉晗,姐姐知道你受苦了。放心,有姐姐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她微笑对楚玉晗道:“好了,别怕,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很累了,先睡一会,明天就能到幽州了。一切都会好的。”
楚玉晗犹如受惊的小兽,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在秦婉词的马车里睡下了。
听楚玉晗的呼吸声渐渐地平息了下來,秦婉词才确信楚玉晗睡着了。待她睡着之后,秦婉词这才出了马车,眸光寒若冰霜。
楚焕东,你这样做配为一个父亲么……真沒想到,姑姑死了,你身边就只剩下玉晗这一个孩子,你竟还能如此对他,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为了姑姑,我本來还想叫你一声姑父,可是如今看來,你根本不配。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染指长安。
自从楚玉晗出现后,苏辰风几乎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楚玉晗,见秦婉词从马车里出來,而且神情十分冷肃可怕,苏辰风心中紧张,想想,才问道:“王妃,她……沒事吧。”
本來正为着楚焕东的事情生着气,却猛地被苏辰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秦婉词看了苏辰风一眼,淡淡笑道:“她沒事,只是有些太累了,你不用太担心。”
苏辰风的神情这才有了些许的松缓,仿佛心中的大石终于下落。
苏辰风细小的神情沒有逃过秦婉词的眼睛,她看着面前英俊却温和的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沒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估计最快,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幽州。”
苏辰风想了想回答道:“明晚吧,速度再快一点,路上不做停留,应该就能到了。”可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王妃,你的身子。”
秦婉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哪有那么金贵。连赶路都不行。也不看看给我垫了多少褥子。你就是带着我翻山越岭,怕也是沒关系的。”
苏辰风失笑道:“是,王妃。”
苏辰风前脚离开,秦婉词准备回到马车里看看楚玉晗的时候,舒雪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了下來,走到秦婉词的马车边,对她道:“王妃,可是有人受了伤。或许,我能看一看。”
见了舒雪,秦婉词才猛然想起,惊喜道:“对了,舒雪你懂医术的嘛。正好,你可以帮我看一看。”
有舒雪帮楚玉晗把一把脉,秦婉词到底放心一些,毕竟楚玉晗的情况看起來不那么好。
待舒雪把好了脉,秦婉词方问道:“怎么样。舒姑娘。玉晗她沒有事吧。”
舒雪将楚玉晗的手放回了被褥里,对秦婉词淡淡笑道:“楚姑娘只是一路上有些劳累,还有之前可能遇到什么心急的事情,状态有些不太好,只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听舒雪这么说,秦婉词才算真真有些放心了,她一人,懊恼的自语道:“早就该知道姑父的性子了,一年前,就不应该让玉晗离开,就该将她从幽州一起带到长安的,说不定母后还能帮一帮玉晗……”
秦婉词低着头,轻轻拂了拂楚玉晗微微皱着的眉头,嘴里自责道。却沒有看见,舒雪因为自己的这一番话,而瞬间惊变的神情。是震惊、惊喜、还有一份似笑非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