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自从萧文禹病倒之后,许恒便一直觉得这个早朝可上可不上。当他每每看见萧城毅趾高气昂的在一边指手画脚,高谈阔论的时候,许恒几乎希望自己就看不见他,可是沒办法,这早朝还是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不过今日许恒到时发现了一件新奇的事情。那就是从西北回來后,六天都不曾上朝的靖渊王,今日竟突然在早朝上现了身。许恒对这萧楚延的印象异常深刻,年幼时,荣宠冠绝所有皇子,却在最鼎盛的时候,因为母亲家族的关系,一度从云端跌倒地狱。幸好舒贵妃出手照料,否则,靖渊王绝不会好好生活到现在。
就因为早年受尽人情冷暖,使得萧楚延是所有皇子之中性格最为冷傲的一人,几乎很少有人看见靖渊王有多么强烈的情感波动,永远冷若冰雪,眉目含霜。
但是就这样一个性格并不算圆滑的皇子,却有着傲视众人的武功谋略,一直以來,众人只知靖渊王文采傲人,能与豫昭王比肩。不过在文治武功方面却是低舒贵妃亲子豫昭王一等的。但是,自从豫昭王大婚后,靖渊王自请边关,并在边关接连挫败贺兰名将颜云等人,赢得赫赫威名,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位皇子,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军事才能并不低于豫昭王。总有人感叹,以当年黎妃盛宠外加靖渊王天纵英姿,若是莅阳侯沒有出现那样的意外,这皇太子的位子极有可能就是靖渊王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來沒有如果可言,人们在茶饭之余,不免对靖渊王感到惋惜。
上一次见到靖渊王还是三年前。三年过去了,萧楚延即将,眉目之间的青涩由边关的风霜所替代,他身着朝服,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偶尔有人与他说话,他象征性地回答,之后便沒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再做一件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就像一把沉默多年的绝世利器,虽然安静沉默,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也沒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光辉,这就是如今天下几乎与豫昭王齐名的年轻将领,,靖渊王萧楚延。
朝中百官,也有不少人许久不曾见到萧楚延了,或多或少都对他有些好奇。萧城毅在大殿中央,看见不少官员眼神时不时地看向萧楚延,神色里包含着好奇,赞赏还有敬佩,仅仅是一个上朝,就有这样的影响,萧城毅心里感到十分的满意,嘴角也不由的上扬了起來。
可是萧城毅的笑容对许恒來说却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之前他不是沒有听到传闻,,靖渊王在回京的当天,连淑懿太后都不曾觐见,就到了西平王府在王府中呆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许恒不相信,萧楚延与萧城毅的关系会那样好,连淑懿太后都不曾拜见,就先去了西平王府,而且,一呆就是一下午,许恒不信,他们会喝茶喝一下午,两人必定是就什么事情,谈了许久,而许恒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件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如今看到西平王的笑容,许恒的心便更加的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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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刚刚开始,不过几位大臣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便沒有再多的什么朝臣有话要说了。许恒稍稍整理了一下,就决定结束今日的早朝。可是总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打断他。
萧城毅缓缓上前一步,道:“丞相大人,今日早朝结束了,但是本王却有一件事情想要提一提。”
一般來说,西平王每每在最后要提出什么事情,那对许恒來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许恒感觉自己的头皮已经开始发麻了。他硬着头皮,淡淡地问:“不知王爷又有何见教。”
萧城毅依然不推辞,缓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笑道:“诸位都知道,三年前,靖渊王离开长安,为国守边,击退贺兰强敌,保我朝一方安定。整整三年,他都未曾回京,连先帝离世也未曾归家。如今,先帝五子,出去陛下与靖渊王外,其余三人皆有封地也皆以成家。唯有靖渊王,这几年來因为一直戍守边关,所以耽搁了封地与成家之事。如今,他既已回京,本王想,是否应该就其功绩论功行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