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见到每日都有方士讲经,心中自然担忧,当初能够觐见嬴政的方士不过寥寥几人,而且全部红极一时,现如今天天都有方士面见王上,难保没有像徐福韩终之列,故而担心自己在宫中的权利被方士分去。
就在赵高欲除方士无法时,偏有外地方士不知轻重死活,在宫外妄议嬴政是非,殊不知宫中随从皆是赵高所派,他们的言论如何可以瞒得过赵高。
听闻方士非议嬴政,赵高听后心中大喜,立即前往仙宫拜见王上,这绝对是解决一班方士的好机会。
嬴政每日在仙宫之中倒也没有什么觉察,见到赵高前来,眉头微皱,平日里赵高很少出宫,最近却频频消失了踪影。
“赵高,莫非你也觉得朕如此有些昏聩?”嬴政颇为不悦的问道。
旁边的赵高听闻此说,慌忙下跪,“启禀王上,臣一直认为王上德比天高,何来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嬴政听闻此话,心情这才稍微有些缓解,“你平日常在宫中,可有什么心愿?亦或是想多回府上?”
“老臣伺候王上乃是福分,如何敢整日思家,然老臣长居宫中,却听闻一些大逆之话,还请王上明察才是。”赵高语气微变,有些不善的说道。
“大逆不道之话,何人所讲,讲的何话?”嬴政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高遂不隐瞒,“每日前来的方士出宫都会说王上不重用贤臣,只会修仙问道,乃是昏君也,帝国终将覆灭。”
嬴政听罢心中大怒,平时如此善待汝等,竟然还会说出这般言语,当真是没有丝毫的感恩戴德之心,此番人留之何用!
然如此抓来未免有些仓促,方士如此之多,说我恶话的岂非就一二人,须让他们自行招供,方能得知还有何人言语。
嬴政心中计定,便对赵高说道:“汝速去下诏,让咸阳一班方士自行揭发说吾恶语者,之后再做定夺。”
赵高闻此言,心中大喜,立即执笔写诏书,颁发到咸阳各个地方,陆言在宫教府亦是听闻诏书之事,只是付之一笑。
咸阳方士大概有百人,见到各处的诏书,心中惶恐不已,皆以为自己的口语被宫中窃去,王上如此必是让吾等揭发他人,方可自保。
是时,廷尉司处挤满了方士,全部都是举报他人的,章邯遂命随从将此事一一记下,半天的时间,竟然记下了百十人的名字。
由于牵扯的人过多,章邯亦不敢擅自决定,当即将名单呈于赵高,转交给王上,赵高接过诏书时,并未急着赶回咸阳,而是转而来到咸阳学宫外。
陆言听闻赵高求见,心中略显惊诧,这中车府令竟然冒大不韪来到学宫,想必应有要事,当下秘密请入府中。
内室之中,二人对坐,“赵兄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敢问是有什么事情吗?”言语中很是恭敬。
赵高见状亦是回礼,“陆贤弟,前些时候你我略有嫌隙,还望贤弟莫要放在心上,今日前来,乃是除去咸阳方士的大好机会。”
“哎,兄长心中所想我岂不知,当日公子之事,我并不知情,皆是胡亥公子一人自作主张,以至于兄长不得接近于胡亥公子。”陆言淡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