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也不在意,抽着龙子给他的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龙子聊着闲天。
龙子应附着,但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台球厅的门。
九点多钟,羊崽子屁癫屁癫地来了,他进去没有十分钟,就和四清急匆匆地出来了。
龙子一见,心中暗喜,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瞧着他们进了西南的小胡同,龙子也起身告辞,出了学校的门房。
龙子也走进那条小胡同,他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借着墙角和板杖子做掩护,他若即若离地尾随着他们。
走到铁路路基不远处的一个独门独院的时候,羊崽子打开了大门上的铁锁。
龙子明白了,原来这个陈二虎躲在了这里,难怪警察和自己都扑了空。不用问,这一定是四清的主意。
他们进去了,龙子也悄悄地溜到了大门处,用手一推,门从里面插上了,龙子没闲着,他绕到了房后,双手攀着板杖子翻了进去。
他先摸到了房西,从西窗内望进去,见东屋内人头晃动。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有羊崽子,有四清,还有一个,不错,就是他要找的陈二虎。
他从窗中隐约可以看到四清在发着火,而陈二虎在争辩着,显然他们的意见出现了不统一。
龙子不敢去东屋的窗前,怕惊了他们,虽然以一敌三他也不怕,但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双方争论了一会儿,后来二虎服了软儿,最后四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递给了二虎,二虎接过来,放入怀中。
四清这时转身从屋中走了出来,羊崽子起身相送。
龙子将身体隐在墙后,他多少弄明白了,四清这是打发二虎跑路的,多亏自己跟来了,这要让他跑了,蚂蚱的仇,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报了。
四清走远了,羊崽子又插上门,返回屋中,这回里面的两个人开始收拾东西了。
典型的要跑路,原本龙子还想去报警,但看这种情形,等警察来了,他又逃之夭夭了。
不能再等了,龙子从墙角转了出来,竟直朝屋门奔去。
房门一响,低着头的羊崽子问了一句,“你咋又回来了三哥?”他以为来的是四清,他忘了大门是插着的。
龙子没有吱声,他握紧了双拳,朝他们二人走去。
这时的二虎和羊崽子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儿,猛一抬头,发现来的是龙子,都呆住了。
龙子冷笑道:“做完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想跑啊?”
二虎这时反应不算快,他随手操起一个木凳子,然后嚣张地道:“咋地,你还想管管呀?”
龙子理直气壮地道:“当然了,我兄弟蚂蚱刚醒过来,脾都摘除了,你难道不应该有个说法吗?”
二虎不客气地道:“他活该,我找的人是二马,他不知死活地护着他,要不现在医院里趟着的就是二马了!”
龙子气炸了,他向前逼了一步道:“你和我去派出所说道说道吧!”
二虎则高高地举起了木板凳,狂叫:“你休想!”然后朝龙子的头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