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安危的冲到大坑旁边一看,那土里漏出的半张脸,果然是王彩琴!
她怎么又出事了呢?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雪天的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赶紧想办法救人吧。
但是,妈妈如果知道,我又不要命的下去救这么一个她女孩子,她会不会又要对我生气呢?
我像神经病一样在大坑边反复的想着。
但是最终,我还是决定下去救她。
在得到消防官兵的同意之后,我被缓缓的放进了巨坑当中。
此时,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被呼呼的北风一刮,直接灌进衣服里,冷得人直打哆嗦。
被埋的王彩琴已经昏迷过去了,而且鼻息微弱。
这时,一位刚刚和我一起下来的医护人员对我说:“这位同志,我们打算给她注射点滴,以便维持她的生命,你能帮我们把输液瓶拿着吗?这里没办法固定。”
“行,没问题!给我吧。”
医护人员递过来的输液瓶就像一个大冰块,一拿在手上,我的手就感到一阵刺痛。
我心想:这么冰冷的药水注入她的体内,她不是会更加冷?
于是不顾自己身体的寒冷,把那瓶像冰块一样的液体塞进了我的心窝。然后就坚定的站在了瑟瑟的寒风之中。
医护人员有些愧疚的对我说:“实在抱歉,因为事发突然,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这药品确实太冰了一些…可是你这样做,身体受得了吗?”
我说:“没事的,我能忍受。只要能救活她的命,我就算付出再打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那医护人员感动的说:“这,这女子不会是您的亲人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冲着他笑了笑,然后担忧的盯着王彩琴那张逐渐变得惨白的脸,默默的祈祷着。
医护人员也没有再说话,而是迅速给王彩琴插好了另外一根针头,然后也像我一样,把药瓶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之后就和我一起,坚定的站在风雪中。
也许所有的消防官兵都被我们的行为感动了,此刻,巨大的深坑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在努力的挖掘泥土。
可是,站在巨坑上面的围观者,却依然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我隐约的听见有人说:王彩琴其实就是个鬼!要不然她怎么会又被压在里面呢?总不见得倒霉的总是一个人吧?
也有人说:这样的女孩子花力气去救她干什么哟!
而更加可恨的是,有些人竟然说我早就和王彩琴睡了,而且孩子都打了几个,要不然现在怎么会舍命去救她呢!
真是一群冷血的乡民啊!不管怎么说,王彩琴也是一条生命啊!在这样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落井下石的说这样的话,简直就不是人!
人家到底怎么了?以前大家不是都很喜欢她的吗?不是很多人都希望王彩琴做自己的儿媳妇的吗?
可是就那么一次变故之后,难道就认为她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吗?
这些人竟然还说她是鬼,其实站在巨坑顶上看热闹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鬼呢!
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全身一阵哆嗦,差点倒下了。幸亏那位医护人员迅速拉住了我都手。
而大坑上面的那些人却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衣服,纷纷转头回家了。
天逐渐暗了下来,救援的难度越来越大。
因为被压的不止王彩琴一个人,所以任何机械都不能用,甚至连最基本的铁锹一类的工具,使用起来都得非常小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给压在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消防官兵虽然越来越多,但是那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来因为害怕同时挖掘的人太多,重力太大,从而导致塌陷面发生二次事故。二来是因为害怕过度的踩踏,会导致等待救援的伤者窒息而死。
所以,操作面上,每次只有十个官兵进行工作。而他们多数都是直接用手在泥土里挖掘,所以进展十分缓慢。
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王彩琴的上半身才完全被挖掘出来。
不用说,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
为了给王彩琴取暖,我再次主动请缨,希望用我的身体紧紧的靠在她身上。同时在我们的身体上裹上毯子。
虽然消防官兵对我的要求感到很惊讶,但是他们依然同意了。而且还向我投来称赞的眼光。
可是,当我整个人几乎是倒立着贴近王彩琴身体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我的重量太大,所以一下子把困住王彩琴的那些泥土压得往下沉了大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