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王再次来见吉白川时,吉白川正站在一座酒楼的屋顶上,散发着青幽光芒的灯笼正安安静静的飘在他身后。
酒楼里很人生鼎沸,楼前的街道上也十分热闹,却没人知道在自己上方正站着个银衣男子,正以一种看蝼蚁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老鬼王看了眼飘在吉白川身后的灯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南灵歌表现的如此安静,是屈服了的表现么?
这么快么?
他还以为她会抵死不从呢。
“她在思索人生。”
不需他问,也不管他是否在乎,吉白川都给了他答案。“……”
老鬼王不知道‘思索人生’代表了什么,也就不大好接话。
吉白川也不管他接不接话,自顾自的说道:“她在想自己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遭此报应。”
“得您垂青,是她的荣幸才对。”
老鬼王很快便明白了吉白川话中的意思。
想是南灵歌被收拾的狠了,无法可想无计可施之下便只能怨天尤人了。
所谓的报应,说的就是他吉某人。
看来她还没认清现实,还未服从吉白川。
老鬼王也不知是该觉得她不可救药,还是该……有那么一丝丝佩服。
不过还是不可救药多些。
命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尤其像他们这种被天地所弃的,一死可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与吉白川斗?
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也不看看前车之鉴。
他身为鬼境之主都不得不臣服于吉白川,她又凭什么跟人家斗?
老鬼王心里埋怨着南灵歌,同时还有一丝莫明的憎厌。
只是那一丝憎厌老鬼王也分不清到底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同样不知道的是吉白川叫他来有什么吩咐。
“去将那个叫赤淆的带来。”
吉白川话一出口,灯笼便猛的颤动起来,显得十分激动而且愤怒。
吉白川淡淡看了灯笼一眼,淡淡问道:“你可知她在做什么?”
“属下愚钝。”
老鬼王聪明的选择不答。
“她在骂人,骂你,骂我。”
吉白川偏要告诉他。
“她说你助纣为虐,说我丧尽天良,说你若敢残害赤淆,她绝对不会放过你,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些话老鬼王听了都觉得尴尬,吉白川却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南灵歌骂的话绝对不止这些,也绝对不会这么‘文雅’,她恐怕是将自身所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送给了他们两个。
他听不见,仅听吉白川转述不不觉得什么。
真不知吉白川是怎么能听的津津有味的。
老鬼王觉得南灵歌疯了,吉白川呢,老早以前就已经疯了,只是现在疯的更厉害了。
“属下这便去将赤淆带来。”
老鬼王想想快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吉白川和南灵歌之间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谁和道这两个疯子哪一时会不会都将矛头对准到他身上,让他遭受无妄之灾?
老鬼王走后,灯笼仍在激烈的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