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遇到突发情况时就拉一下.然后快速无规律的拉动.表示水下有危险.赶紧拉人上岸.这些就是水手在淘金船上最重要的工作.淘金船上做潜水员实在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工作.
由于当地私人淘金船通常所用的设备都很简陋.笨重的胶质潜水衣外加一个呼吸面罩.用接在压缩机上的气管供给潜水员氧气.除去操作失误机器老化等原因导致空压机的润滑油顺着通气管吸进我们的肺里这种常见问題.每年都会听到有潜水员因为压缩机气阀损坏.气压过大吹涨肺叶.再有就是在水下洞里作业.洞顶塌方被活埋.
而且还时不时爆出更离奇的传闻.有水手收到紧急信号后只拉上來半截人或者只拉上來一条皮管等等.巴萨他们所工作的库鲁邦河就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一名巴西船上的水手值夜班时收到水下的紧急信号.结果只拉上一条绑着信号线的胳膊.
第二天.他们去寻找尸体.在水上水下搜大半天结果连根骨头都沒找到.他们都说让河怪吞了.谁知道这些通着亚马逊河的支流里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绝大多数的圭亚那人都对淘金船上的职业心存畏惧.假如不是迫不得已.很少人会去林子里工作.当然也有像我这样不安于稳定的生活.一心想去冒险.想去探索未知世界的人.挤破了脑袋希望去看一下那片神奇的雨林.
巴萨喝完手里的一小瓶酒.拿起一小块奶酪慢慢嚼着.从我來到这个国家的第一天起.就不习惯喝这种小瓶啤酒.那充斥着浓重啤酒花香味的班克斯啤酒装在小小的褐色瓶子里.也就半斤多点.刚喝几口就沒了.不太过瘾.
巴萨嚼着奶酪喊道:“嗨.罗吉.再來几瓶班克斯.”
“好的.这就來.伙计.”老板罗吉答应着一手提着两瓶啤酒走出來.罗吉是这小酒馆的老板.一个胖乎乎的纯种印度人.他性格开朗.做事的风格就像纳纳一样拖拉.仿佛这世界上永远都沒有让他可以加快动作频率的事情一样.这家小酒馆是从他母亲手里接过來的.
前面是酒馆.后边就是他家的住房.生意冷淡时他就心安理得躺在后院的吊床上睡大觉.这小子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我的印象里很少见到他板着面孔.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永远都不会有阴霾.
今天因为一大清早的还下着毛毛细雨.酒馆里只有我和巴萨两个人.罗吉将酒放到小木桌上.也坐了下來.问道:“巴萨.你有啥新鲜事儿.”巴萨拿起一瓶酒.拇指塞进瓶口又用力往上弹起.发出啵的一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每次喝一瓶新开的酒之前都喜欢整出这些声音.
“我的伙计.上个星期我们还真遇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一天早上我到上游收渔网.遇到一只鹿在河边喝水.我想.今天运气真好.收鱼碰到鹿.上帝保佑啊.谁知.我刚停稳船抬枪要打的时候.它看了我一眼就缩回林子里.到嘴边的肉不能跑了啊.我赶紧将船靠岸跟了上去.隐隐约约还看到那头鹿还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慢慢溜达着.那地方全是小棕榈树.不好瞄准.我慢慢往前挪.打算靠近点再打.
谁知那鹿好像在跟我开玩笑.我走一点它也往前走一点.后來我看看它离河岸有些远了.就不管那么多.对着它开了一枪.感觉好像打到了.它猛跳一下后闪进一片灌木丛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