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沿飘入,带起桌上摆放整齐的书本不断开合,书桌的角落处,几盆涨势良好的银色小草在清风的抚慰下舒展身躯,正对窗口,活力四射的迎接扑面而来的那股清晨第一缕阳光。
这些小草本来是全部被摆放在书房内的,但某次艾伦嫌摆在书房的小草太多了,就让仆人搬到卧室里几盆,不知道是不是提纯氧气净化空气的作用,苏醒后的艾伦正好看到窗前桌面的几盆月光草,继而感觉卧室的空气是那么清晰。
“我这是,回来了吗?”
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艾伦眼睛转动,望向上方古花纹和简单壁画马赛克点缀的明黄色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着。
这个情景很熟悉,以往他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会看到城堡卧室这种看似华丽,其实一点也不精致的房顶,以前他并不喜欢这种建筑风格,但现在他却怎么看怎么顺眼。
“其实也蛮漂亮的...”
不知道承受了什么,艾伦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好似都在隐隐作痛,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
稍显费力的从床上起身,然后披上床头柜上面摆放整齐的一件斗篷,艾伦就这么赤着脚走在了红色柔软的地毯上。
神色惆怅,脚步来到窗户位置,他轻抚了一下桌上的银色小草,继而抬头向外看去。
一片汪洋大海映入眼帘。
站在高大的城堡内,一眼望去,海鸥飞翔于天空,发出阵阵舒心的叫声,碧海幽蓝,海天一色,那深蓝色的海岸线似乎近在咫尺,阳光乍现,照耀着海上零零散散的一条条渔船;那是海湾渔民们正在出海捕鱼。
舒缓的秋风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入,吹荡在艾伦胸前衣领上,领口翻开,拍打在胸膛上稍微有点清凉。
他因此而低头看了看,本来只是随意这么一撇,但却发现,往常一片白皙的胸膛,此时竟然泛起点点暗金色斑点!
这暗金色并不算很纯粹,就像是掺杂在面粉当中的芝麻一样,白中渗金黄,并不是很显眼。
但显然这色彩的出现不是平白无故的,自从苏醒之后,艾伦一直在思索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卧室内。
他能够很清晰的回忆起变鸟后的记忆,那明显掉智商的副作用暂且不提,他记得自己最后是昏迷过去了的,正常情况下,是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的,为什么眼下却会完好无损?
“难道有人救了我?”
皱了皱眉,艾伦又查看了一下自己其他地方的皮肤,整片整片的暗金色斑点让他神色一片茫然。
不过并没有思索多久,艾伦就放弃琢磨这件事情了,最近弄不明白的事情非常多,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无视,只是这些事情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城堡内应该有人知道,待会问下他们就好了。”
“这暗金色看起来很怪,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医生?可别是什么难缠的皮肤病...”
“那处地下世界到底是什么?还有那蓝色湖泊,那是真的湖泊还是其他东西?或许我该查查这座城堡的历史资料,也许能有收获。”
“凯尔和密室那些人是不是都掉下去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尔....”
神色恍惚的艾伦望着窗外大海,口中喃喃着,耳朵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因此而回头看去,脚步声逐渐接近,最后一位女仆推门而入。
女仆原本正低头端着一盆水费力开门,并没有注意到艾伦的注视,然而等她到来床前的时候突然发现床上没人,这让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小家伙还是那么迷糊。”
叫声清脆悦耳,窗前的艾伦因此而露出一丝笑容,心底玩心一动,正想用法术作弄她一下,但女仆显然还没迷糊到睁眼瞎的地步,转眼就发现了艾伦,于是她又惊喜的叫了起来:“少爷,你醒了!”
“不,我没醒,我还在昏睡!”
艾伦裹着斗篷,一本正经的说着,惹来女仆妮娜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
“可是,少爷你明明已经醒了呀?不然谁和我说话呢?”
“是啊,我明明已经醒过来了....”
艾伦似乎也很纳闷的说着,然后在女仆愈发迷糊的表情下,突然板起脸道:“那为什么妮娜你还要多此一问呢?”
似乎他在尖酸刻薄的无理指责着女仆,然而对于主人性格熟悉无比的小女仆却拌了个鬼脸,吐着舌头,明显没把艾伦的为难当回事,没等艾伦回应,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少爷你等会,我去叫夏尔少爷,他说你要是醒了就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对了,您饿了吗?我叫完夏尔少爷后就给您送吃的!”女仆的声音渐行渐远,艾伦因此而摇了摇头。
“冒冒失失的。”
小女仆性子一直就是这样,所以艾伦也不以为意,就是觉得她这要是在别家当女仆,这么冒失,估计得隔三差五挨一顿责罚。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女仆最开始并不是这个样子....
“所以说这是我惯的吗?”
“我是不是该严厉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