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真是个知道如何在最关键的地方给我致命一击的家伙,这头好不容易感叹一下悠闲生活万岁,你至于这么早早地给我来一刀么?
还让不让人休假了!
“嘛,已经清闲这么多天了,活动活动是应该的,”林大小姐脸上带着促狭的坏笑,在我大腿上拧来拧去,这个动作绝对称不上是撒娇的行为,她纯粹是顺手了而已,“放心吧木头,这次不是打仗,是好事——不过还是老规矩,非危机事态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以免让未来失控,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还凑合。”我拧了拧林雪那张坏笑着的脸蛋,后者立刻温柔无限地抓住我手给咬了个劳力士出来。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扭头找到了正在旁边刨坑埋树叶子的小绮晶,招呼一声,小丫头立刻欢天喜地地蹦了过来,沾满泥土的小手啪啪一拍,上面的污垢立刻失去凭依掉在地上:别的没学会,倒是先把阿赖耶这手自我清洁大法给掌握了。
堂堂帝国公主竟然要在街边公园里面和泥玩,这说出来恐怕很多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但也没办法,谁让小绮晶说不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呢,这个诞生方式异常古怪而且生长环境空前绝后的灵体女孩是个奇迹造物,连博学的珊多拉都说不准她将以什么方式成长,现在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满足小绮晶对外界事物的兴趣,让她尽快发展出更完善的心智,至少也得能跟我们正常交流再说。
“乖,回家喽。”
我伸手抱起了轻飘飘的灵体少女,后者立刻嘻嘻哈哈地笑着开始在我身上钻来钻去,利用自己没有实体的特征玩着白日见鬼的游戏,我赶紧看看四周:这个小祖宗诶,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得吓死多少心脏病?
“回家喽——回家喽!”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小女孩重复着听来的短语,伸手去拉了拉旁边正站起来的林雪的头发,“妈妈,回家!”
当场哗啦一阵,林雪直接顺着椅子腿躺地上了。
“木头!你敢说这不是你教她的?”
“当然不是!”我手忙脚乱地把林半仙扶起来,顺便躲闪着对方的直拳和左勾拳,“我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她生来就知道周围每一个人的身份或者特性,第一次见到博丽灵梦的时候她就大叫了一声‘城管’,可城管这个词她当时还是刚刚学会说来着。”
“真的?”林雪不怎么相信地看着小绮晶,后者仅有的一只眼睛则闪闪发亮地回应着眼前的“妈妈”,小女孩安静了不到几秒,便开始开心地挥舞着小胳膊去抓大小姐的鼻子:“嘻嘻!半仙!”
林雪对这俩字做出了应有的反应:一个直拳砸在我肋条上。
“我想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大小姐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你的精神分裂体,潜意识就保存着你对外界的看法,所以与其说是这孩子知道周围每一个人的身份,倒不如说是她知道你对周围每一个人的看法,然后推论出了自己应该怎么称呼对方——给本小姐好好解释半仙是怎么回事!”
我嘟囔了一句:“刚才不还叫了你声妈来着?”
“腾”地一下,大小姐脸就红透了,现在她可知道了为什么小绮晶一下子就把自己当成妈,傲娇的大小姐对这种外界刺激采取了自己的惯常反应,我的胳膊上多了好几个劳力士……
“我说木头,你就不能让人重新设计一下自己这破车?”
开着七千亿回家的时候,林雪坐在副驾驶上再一次吐槽了我这宝马良驹的外形,“看着跟二战遗产似的,原来最起码后门还能关上,现在又加了个矢量稳定器,两边都不一样宽了!”
我通过倒车镜看了看这车的后半截,不得不说现在这破玩意是越来越往磕碜的方向发展着,帝国造的战舰是威武雄壮,可他们造的小型交通工具真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为了保证元首座驾拥有最强大的性能,他们真是彻底放弃了“外观”这种实用价值不高的东西了。
“你以为我不想让这破玩意好看点?”我有点郁闷地嘟囔两句,“前几天让塔维尔帮忙设计一个在不降低七千亿性能的情况下的改装方案出来,我一看那外形,拉大街上直接开进南山陵园恐怕都没人拦着……”
林雪当时就一声长叹:“你也找个靠谱的人啊。”
“不过外形磕碜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想了想,我还挺能自我安慰地开解起来,“这车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开在街上前面绝对没人挡道,不信你看看——”
言谈间我们已经到了市内的繁华路段,现在正是中午交通的小高峰,主干道上车辆流水一般,七千亿的速度那是擦着交通法的边在大马路上往前出溜,果然就跟我说的一样——只要是我们前面的,不管三轮四轮公交跑车,只要是长轱辘的没有不让道的。
林雪看了一会就看出了门道,拍拍我的肩膀:“别感觉良好了——人那是怕你没刹车啊。”
你不说这么明白没人拿你当笨蛋!
大小姐很没形象地在副驾驶上趴着,嘴里嘟嘟囔囔:“唉,过两天我把自己那跑车给那些设计师看看得了,不求他们能照着劳斯莱斯的风格来,起码给你把车尾巴上那两块反应装甲给去掉,看着太像膏药了。”
我斜了她一眼:“大一就开着劳斯莱斯满城疯跑的土豪。”
林雪:“有你在这儿杵着,世界上还有土豪么?”
俩人就在这样日常的斗嘴中回到家里,林丫头一开始因为再次玩脱而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所产生的坏心情也终于消散殆尽。在门口的时候我们正好碰到了应该是出门买菜回来的毒岛冴子,我发现对方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长布包,顿时心说这又是出门惩恶扬善去了。
最让人头大的、誓要成为优秀女仆的女孩终于重新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不知道怎么我却感觉压力更大了:以后不会还得隔三差五从警察局往外领这家伙吧?你说家里怎么就不能多几个正常人呢?
“主人,女主人。”毒岛脸上带着温婉如大和抚子的笑容,在我之前打开了房门,“欢迎回家。”
“呜哇——”
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叫就在房门打开的同时传了出来,让我正要教育毒岛的话语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房间里有小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其中一个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嚷嚷声,这个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小泡泡的声音,另外一个则十分陌生,好像不是家里的孩子。
我们几个赶紧跑了进去,直奔客厅,眼前情况一目了然:小泡泡正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手里抱着个魔方哭的稀里哗啦,娘闪闪正手忙脚乱地安慰自己的小祖宗,而坐在小泡泡旁边嚎啕大哭的则是个穿着红色短连衣裙、头戴软乎乎的包子帽的金发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她的甜美外貌,而是在其背后竟然长着一对古怪的翅膀,那是一串五颜六色的水晶串联起来的“羽翼”,随着小女孩的大哭而不断颤抖着……
这这这……这丫头是怎么过来的?
我抬头刚想询问,结果竟然看到十六夜咲夜也跑进了客厅,这个红魔馆的女仆长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抚在我家客厅里嚎啕大哭的二小姐——话说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看到姐姐大人就在旁边站着,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我赶快凑过去低声问道:“姐,这怎么回事,芙兰朵露怎么过来了?”